她拿起玫瑰就将尖细的花茎插进应该是左眼的地方,但没有任何碰到实物的触感。
面具的嘴咧得又细又长,直至咧到眼角才停下。
“你连武器都没有,就想攻击我?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胆子这么大的小诡物了。”
“大小姐”的声调变得和之前大相径庭,“她”抑扬顿挫,夸张得仿佛在表演歌剧。
这倒是夏其妙第一次被当面称赞胆大,心情有些微妙。
“要不要玩个游戏?”那张面具的下巴尖深深插在大小姐的脑后,上半张突然拉长,猛地增高两米,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夏其妙。
那朵插在左眼的玫瑰破坏了笑脸面具整体的诡异感,好若壮汉耳边别了大红花,显得滑稽。
“什么游戏?”
“猜猜谁是我。”诡面之王没再借用大小姐的声带,用上祂的原声,男女老少的声音杂糅在一起,折磨着夏其妙的耳朵。
“你刚才也听她说了,我可以附身在场所有戴着有刻印记的面具的人——”祂拉长尾音,提起音量,操控着大小姐展开双臂。
“你有三次指认我的机会,如果你三次都认对了,那我可以满足你的一个要求;如果你指认错一次,那我就要扒下你的脸皮做面具。”
面具投下的阴影将整个人包裹进去。
夏其妙见没有收到任何系统通知,也没有契约生成,便点了头。
“限时至明早八点。”
祂撂下这句话,大小姐的脑袋就转了回去,她捂着脖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面具下的眼眸湿润。
“求求您,帮帮我。”
一枝玫瑰抵上她的耳朵。
“指认你。”
“您,您什么意思?”大小姐诧异道,“哦对,可能是您不清楚规则,祂没办法连续两次附身在同一人上。”
“指认你,”夏其妙不为所动,“该不会你获得胜利的方法就是被指认时否认?那没必要继续下去了,因为我不会跟无赖玩游戏的。”
“……你是怎么发现的?”“大小姐”的声音不复刚才的哀伤,红色面具下的脸色变了又变,随后浮现出那张笑脸面具,祂的确没离开。
“你用惯了诡界的力量,不知道一个训练有素的杀手对物理接触有多敏感,如果是真的她,早就躲开了。”
“算你好运,还有两次。”
夏其妙看着面具消失,刚才只是原因之一,原因之二是她不在意自己是否会认错。
她从头到尾就没有想过要遵循诡物的规则来玩它的游戏。
没有系统协议,也没有签订契约,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她同意参与游戏了?
她点头了?不,她当时只是脖子不舒服动了一动。
从夏其妙点头……不,动脖子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好要掀桌子的准备了。
只是没想到,诈一诈它就自己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