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斟酌一二,开口道,“老姐姐,这事两家都有错。我这孙儿没管教好,让菀儿受委屈了。菀儿是我未来孙媳妇,这事我得替她说句话。我晋文侯府家教极严,一旦请出家法就没有手软的理,否则,如何能服众,如何能管理好内宅。老姐姐,您说是吧?”
一声老姐姐叫得陆老夫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被外人插手她内宅管理,偏偏还拒绝不得,实在憋屈,冷哼一声,“吴嬷嬷,查下表姑娘受了几下鞭刑?若没有尊我之命打够二十,就再打二十。行刑的那几个和翠妍各鞭五十,全部发卖出去!”
吴嬷嬷背脊一寒,翠妍小命要完,赶紧冲着后面站着的身强力壮的婆子们点头。
“啊……娘,娘救我……呜……”余楚容惊慌失措尖叫。
几个人扑上去,拖住余楚容手脚,嘴里塞块抹布就往外扛。
不一会儿,鞭子抽在皮肉上发出清脆的叭叭声,伴随着一声声凄厉的哭喊声,没几下就悄无声息了。
赵如意跪在地上浑身发抖,死死咬住唇压抑的呜咽,对陆菀恨得牙痒痒。
陆善渊心疼不已,可也没办法。
陆菀低垂眼帘。
不过二十鞭,这就心疼了?
以后可有得你们疼的!
打完人,陆老夫人堵着一口气,实在不甘,开口试探,“楚容与二少爷已有了夫妻之实,这事……”
她本来打算等陆菀新婚后,就开始替余楚容相看,以她表侄孙女的身份定能嫁個不错的高门大户,将来也能成为武安侯府的助力。
没想到,眨眼间,一朵鲜花成了烂茶渣。
如谢府顺水推舟将姐妹两一同纳了,一妻一妾,也算好结果,加上陆菀子嗣困难,和谢家长久关系还得靠余楚容。
谢老夫人心里冷笑。
想得美!
余楚容这等货色进了晋文侯府定会搅得家宅鸡犬不宁,带坏她唯一宝贝嫡孙,还连累谢府被人戳脊梁骨。
亏她自诩出身正统名门,脑子竟是如此不好使。
“老姐姐啊,大夫来看看再说吧。若是陷害,那就另当别论了。再说了,已经让菀丫头受委屈了,更不能再让犯了错的人给她添堵了,将来她如何在我侯府抬头当主母啊。”
谢老夫人面带微笑,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
陆老夫人又怒又没脸,噎得难受。
谢老夫人话音一转:“我入宫见贵妃娘娘的时候,特别提起了老姐姐的幺儿。他不是一直在青州任知县吗?也是委屈他了。过了年,寻个机会调回汴京,您就多了个儿子孝敬了。有些不重要的人啊事啊就弃了吧,凡事总有取舍不是?”
陆老夫人闻言心里一动。
她看上晋文侯府,就是冲着贵妃这层关系来的。
苦命的幺儿自从出了事,遭到贬黜一直被外放,陆菀她母亲病了许久,秦老太君离开汴京,秦家成年男子也都战死,一时不好找秦家帮忙,所以,就希望能借晋文侯府和贵妃的关系将幺儿弄回汴京任职。
“哎,容儿将来如何做人啊。”陆老夫人语气软了,但还是觉得吃亏。
谢老夫人一笑,“谢府在庵里给她置一处禅院,养她送终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