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目的地时,天已经黑了下来。
他的突然出现着实令王后吃惊不已。
“玹儿,你怎么来了?”
墨玹让闲杂人等全部退了出去,只留下王后的心腹庆虞姑姑。
王后和庆虞面面相觑,均是不明所以。
“怎么了玹儿?你可别吓母后。”王后难得见儿子这般心事重重,不禁有些担忧。
墨玹在她对面坐了下来,看了一眼庆虞,他心知,无论什么坏事,这位素来对母后忠心耿耿的贴身宫女必有参与,所以也没必要把她支走。
“有一桩旧事,我想来想去觉得蹊跷,过来跟母后证实一下。”墨玹不想和她拐弯抹角,直接了当地说。
王后见他这般严肃,不免也认真起来,点头道:“玹儿,你说。”
墨玹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母亲,语速尽量平缓:“十六年前,伶夫人设计谋害儿臣之事,可否属实?”
话很简短,可听者却蓦然震惊。
墨玹早料到她们会是这样的表情,也不着急,神态自若地看着二人,意味深长道:“母后可以先回忆一下,想好了再答。”
王后的脸色变得飞快,眨眼间就把震惊之色掩回去了,淡淡一笑:“玹儿,你今儿该不会是吃错什么药了吧?怎么突然问起这事来了?这都多少年前的旧事了?母后早就忘了。”
墨玹似笑非笑,口气不容置疑:“这件事,母后应该到死都不会忘的。”
王后气结,冷哼一声:“怎么?难不成你觉得是母后栽赃陷害?你知道那个伶夫人是谁吗?”
墨玹不说话,他知道伶夫人是母后的心结,明明是最要好的亲姐妹,却像千年死敌般争斗不休,甚至连彼此的儿女都不放过,不管最后谁赢了,对方都像是长在心头的一块毒瘤,割又割不掉,痛也痛不死。
“母后,儿臣只是想知道内情!今天要不是雅儿提起,我根本不会怀疑到晋王,倘若他真的找到对母后不利的证据,到时候父王怪罪起来,定是灭顶之灾!”
墨玹句句在理,可王后却怒极反笑,重点也没放在晋王身上,反倒怪罪起秋素雅,冷冷道:“玹儿,看来你这个太子妃不简单哪!这才嫁进东宫几天?就开始挑拨你我的母子关系了?她可真行。”
墨玹见她越说越离谱,急忙解释:“雅儿她只是猜测,目的是防范晋王,何来挑拨之意?母后,您就实话实说,也让儿臣心里有个底。”
王后脸上的怒意更深,已经到了丝毫不掩饰的地步,气愤道:“够了!你不就是想知道伶夫人是罪有应得还是被栽赃嫁祸的吗?没错!就是你母后栽赃了她!陷害了她!这下你满意了?”
话音刚落,墨玹已不禁双腿发软,先是茫然,紧接着,表情越来越惊愕,难以置信地看着王后,一字一句道:“母后,真的是你?”
一旁的庆虞表情复杂,她看了一眼气急败坏的王后,试着对墨玹说:“殿下,您还是回吧,这事儿……不太好说,王后娘娘这是跟您置气呢,事实不是这么回事儿……”
庆虞还想说什么,王后陡然打断,厉声道:“事实就是这样!就是本宫故意陷害那个贱人!本宫敢作敢当!某些人要是觉得良心过不去,尽管到大王那儿告发本宫,好好大义灭亲!”
“娘娘……”庆虞急得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