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飞来横祸。
不过,既然冲突已经无法避免,就先过这一关再说。
临峰城虽无意成为两方战争的马前卒,但若有不长眼的东西敢招惹自己,他也不介意给对方一些难忘的教训。
诺伦看向亚兰德:“我想知道的是,倘若临峰城真与碎星城打起来,弗拉梅尔又准备怎么做,两边都是你的盟友吧?”
“弗拉梅尔向来保持中立——前提是战火不会波及弗拉梅尔。”亚兰德回道。
“如果在弗拉梅尔境内,碎星城的使者意图暗算临峰城的使者,弗拉梅尔一定加以制止,保护临峰城使者的安全。
“拿现在的情况举例,既然你提出诉求,我们确实有义务、有必要暂时限制、监视埃里希等人的行动,稍后我会向巴赫大人提交这一请求的。”
“只是限制和监视吗?”诺伦皱起了眉头,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答复。
“毕竟他也是碎星城的使者。”
亚兰德苦笑,“而且,说是暗算,但现在埃里希尚未有进一步的行动,如果现在就拘捕他、审讯他,恐怕会引起外交层面的问题。
“弗拉梅尔是中立城市,我们愿意和临峰城合作,但也并不想与二王子阵营交恶,这点希望你能理解。”
这也想得太美了,诺伦摇头。骑墙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既要又要的结果很有可能是两边不讨好,最后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过他也无意为难亚兰德,这种大事上亚兰德确实做不了主。
“如果只是限制、监视的话,就没有必要通知巴赫大人了。”
他想了想,沉声道,“埃里希是七阶灵魂法师,我并不认为只靠温和手段就能限制他出手,相反还会让他心生警觉,这不过是打草惊蛇而已。”
“那你准备怎么做?”亚兰德愣了一下,“你不会是想……”
“呵……竟然把算盘打到我的头上,还真是让人看扁了啊。”诺伦冷笑。
“不过是七阶法师而已。莪就在这等着他,他若敢来,定叫他有去无回!”
因为等等因素掣肘,像莱恩这类八阶及以上的镇城级强者不可能作为使者出动,此时在弗拉梅尔的碎星城超凡者最多不会超过七阶。
如果只是七阶的话,自己可不会怕他们。
不仅身边有七阶骑士尤里乌斯、阿加特他们守护,这次拜访,为了以防万一他还带来了瓦尔基里强袭型。
他相信,装备了瓦尔基里强袭型的尤娜有实力战胜任何一位七阶超凡者。
“万万不可!”亚兰德大惊,“这两天我可以先将你保护起来暂避风头,没必要和他拼得头破血流!
“你并非超凡,可抵挡不住七阶法师的袭击,千万别意气用事啊!”
碎星城的目标是诺伦,换而言之,埃里希根本没必要全歼临峰城的整個使者团。
只要捕获、或者是杀死诺伦,他们的目标就达成了。
而诺伦连超凡者都不是,在高阶超凡者的混战中,一点余波就会要他的小命!
“我知道有风险。”
诺伦的语气中流露出一丝狠厉,“但我更不想看到企图暗算我的人活着,此患不除,我寝食难安。
“既然你们有你们的立场、你们的苦衷,那就让我来好了。
“丑话说在前头,一旦他们率先出手,之后会引发什么后果,临峰城概不负责。”
……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很快到了中午。
埃里希正坐在一座酒楼的包厢内默默饮酒,他的正对面坐着两位面容相像的孪生兄弟。
左边那位兄长叫做韦德·格里姆尼,是七阶风系法师,右边那位弟弟叫做桑德·格里姆尼,是七阶雷系法师。
碎星城由少数民族“风语族”统治,由于其特殊血脉影响,风语族盛产法师,并且觉醒的法师多数为风系、雷系与灵魂系。
其中统治者格里姆尼家族便拥有风语族最纯正的血统,埃里希、韦德、桑德同为格里姆尼家族的人,其超凡属性各自代表了风语族的三个分支。
“吱嘎——”
饮酒间,房门被推开,一位侍从快步走了进来,低声朝埃里希耳语了几句。
“一个坏消息。”
埃里希皱起眉头,沉声道,“理事会议已经结束,巴赫打算承认诺伦为传奇炼金术师,看来弗拉梅尔真的要与临峰城合作了。”
“这可不行。”韦德道,“临峰城是我们的敌人,我们不允许弗拉梅尔倒向临峰城,也不允许临峰城迅速发展起来。”
桑德问:“理事会议的结果何时公开?我们要赶在结果公开之前除掉他,改变巴赫的心意。”
“说不准。”埃里希忧心忡忡道,“或许是明天、或许是后天,我肯定这不会搁置太久的。”
弗拉梅尔与临峰城的合作比他想象中还要顺利,炼金术师之间有那么谈得来吗?
“太快了。”桑德摇头,“昨晚我们刚向族内申请了支援,但一天之内援军可赶不到。”
“那就不必等援军。”
埃里希眼神闪烁,迅速做出了决定,“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今晚我们就动手。
“一个连驱逐蛮夷都要求援的边境小城而已,使者团的护卫最强也就是七阶骑士,绝对不是我们的对手。”
一般而言,七阶法师的综合实力是要大于七阶骑士的。
更何况他们三人中有一位是攻击方式刁钻的灵魂法师,一位是能在高空立于不败之地的风系法师。
并且他们还习有格里姆尼家族的秘术,在他们眼里,战胜同阶普通骑士易如反掌。
“击败临峰城的护卫自然毫无悬念。”
桑德接口道,“我只担心弗拉梅尔的人会横插一脚,阻止我们的行动。”
“不打紧,只要我们结束得够快,他们反应不过来的。”
埃里希冷笑,“我依然能感应到追踪烙印的存在,临峰城的护卫们甚至察觉不到我做的记号,更别提防备我们的袭击了。
“我会让他们明白,七阶之间亦有差距。在底蕴深厚的大家族面前,这帮没有见识的乡巴佬甚至连想象自己的死相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