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战车!”
一名日军军官喊道,随即,那轰鸣声越来越大,十几辆战车快速而迅猛的翻过了丘陵,在日军还来不及躲避的时候,居高临下的向日军步兵发起了冲击,同时,十七辆一号战车上的三十四挺机枪也开火射击。
顿时,日军步兵第三十六联队的士兵们被密集的弹雨所笼罩,大量的七点九二毫米机枪弹以居高临下的倾斜射击角度打向了匍匐之中的日军步兵,也正是因为这丘陵带来的高度,密集的弹雨叠加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扇形火力面,生生的拍在了匍匐日军的脑袋上。
“战车,战车,快躲开。”
“速射炮快点,瞄准敌人的战车。”
“第三中队的,不要乱。”
伴随着密集的机枪火力,战车连的十七辆战车完全展开,全速向日军步兵发起了冲击,日军的步兵这时终于出现了小规模混乱,面对突然冒出来的钢铁战车,日军步兵也纷纷四散退避,毕竟,没有人想被卷进钢铁履带活活碾死,而在日军退避的过程中,又有很多日军步兵被七点九二毫米的机枪弹击中打倒。
“冲啊,杀啊。”
惊魂未定的日军刚刚遇到战车,随后在战车后面又传来了如雷的喊杀声,特务排排长杨彪一马当先,端着冲锋枪率先冲了出去,而后是四十多名特务排的士兵。
这些士兵紧随着在前面冲击的战车,端着花机关枪猛打猛射,大量的七点六三毫米毛瑟手枪弹爆豆一样的打了出去,各班的轻机枪手和特务排机枪班的射手干脆也将比利时造轻机枪和轻机枪状态下的苏罗通通用机枪提着抄了起来拎起来打,甚至连瞄准也不瞄准,扣住扳机就是扫射。
机枪兵们拎着机枪提拔,在战车和战车之间的空隙之间猛烈扫射,特务排的各个班长和副班长不仅配备了花机关冲锋枪,还都额外配备了一支快慢机。
这些班长和副班长也都贯彻了何炜的作战思想,一手单拎着花机关枪,一手拿着调整为全自动发射模式的快慢机手枪,每人双枪,火力全开,一边是花机关枪在喷吐火舌,另一边是放平了的快慢机在全速射击,一时间这一小小的特务排,爆发出的火力却极为惊人。
日军的建制内没有装备哪怕半只冲锋枪,因此对于特务排如此猛烈的近战自动火力极不适应,也没有足够的近战火力用于反击,很多日军在避退之中或是在为手中的三八式步枪换弹时中弹倒下,而这一特务排官兵火力全开的效果,加上前方有战车开路和战车上的三十四挺车载机枪反复扫射,被突袭的日军步兵第三十六联队官兵都以为进攻他们的是中国军队的重兵集团。
而且特务排的士兵们全都穿着何炜设计的新式战术背心,人人都戴着钢盔,这样装束的中国军队是日军从未见过的,如此带来的陌生感也无形之中增加了日军的恐惧,影响了其对这支突然冒出来的中国军队的评价。
是啊,如此猛烈的火力,还有在中国军队中极为罕见的战车配合,同时又穿着从来没有见过的战斗装具,怎么可能是一支小部队呢?战场上的日军官兵几乎都是这么想的。
当然,在一段时间的被动挨打和混乱过后,日军也调整了过来,开始组织反击,而最先反应过来的,则是战场上的日军炮兵。
在进攻第三零一团的战斗中,为了准确的击中其前沿阵地的水泥碉堡,第三十六联队的三十七毫米速射炮和七十毫米九二式步兵炮几乎都推到和第一线步兵齐平的位置,而今面对横冲直撞的中国战车,也只有他们才有还手之力。
“准备射击,瞄准敌人的战车。”
步兵第三十六联队的一名速射炮少尉小队长举起指挥刀,不断下达射击口令,其身边的两个三十七毫米速射炮分队的炮手们纷纷从弹药箱中取出配备合金钢弹头的穿甲弹,装入火炮的炮膛开始瞄准射击,附近的九二式步兵炮炮组也开始装填爆破榴弹,准备实行反战车射击。
日军的山炮兵和步兵炮兵,都受过在紧急情况下使用山炮和步兵炮对敌军战车进行射击的训练,现在,这个紧急情况切切切实实的到来了。
“预备!”
距离很近,九四式三十七毫米速射炮的炮手们很快完成了装填和瞄准,少尉小队长举起了手中的指挥刀,正要发出最后的开放口令。
可这个开放口令还没来得及喊出,一串子弹就打了过来,当场打爆了这名少尉小队长的脑袋,又有几名炮手被子弹打倒,散乱的子弹四处乱飞,将九四式速射炮的钢制护盾打的叮咚作响,火花四射。
突然遭到袭击的日军炮手们惊恐的转过头去,就看到第三零一团阵地上的几百名中国官兵已经冲出了战壕,一边开枪射击一边挺着白花花的刺刀从正面发起了集团反冲锋,
“弟兄们,冲啊,援兵到了。”
第三零一团代理团长纪红儒挥起大刀冲在最前,身后是几百名赤红着双眼的三零一团官兵,冲出了阵地的三零一团官兵从正面,特务营的战车和特务排从侧翼同时冲锋,形成了对占地前日军的半包围态势,士气大涨的三零一团官兵吹起了冲锋号,就连第三零一团阵地上仅剩下的几门八二迫击炮和几挺三十节重机枪,也勉力向日军开火射击。
在昂扬的号声和震天的喊杀声中,来自两支不同部队的中国军人向面前的日军发起了猛攻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