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战败,总是丢下大军,一走了之。
他1927年被李宗仁击败,扔下十余万大军,跳上轮船直接撒丫子往日本跑。
1930年1月,他反蒋失败,将九万大军扔在雪地里不管,只带三个随从跑路,很多人都对他在历史上南京保卫战中的表现口诛笔伐,其实在何炜看来,他在南京保卫战中的表现,早在他人生前几十年中的多次战役中已经出现了多次预演,南京之战几乎就是这几次失败的故态复萌。
他,实在是担不起这一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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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长,营长,教导总队来人了。”
这天,何炜正在操场上组织全营训练,忽然,就见小传令兵陶黑娃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何炜立刻叫陶黑娃说明情况、
“营长,营门口有好多人,好多伤兵,全是淞沪前线下来的,现在营区内留守的全过去帮忙了,太惨了,营长,那边叫我们也派几个人过去帮忙,根本忙不过来。”
听说有淞沪前线下来的部队,何炜估计是教导总队的部队陆续从淞沪前线撤了回来,何炜二话不说,立刻带上了葛贵财的辎重排,冲到了孝陵卫的营区门口去帮忙,等何炜到了孝陵卫的营区门口,眼前的场景却是大大的震惊了他。
何炜只见孝陵卫门口的公路上,足有一条绵绵秘密十几里地的长龙,全都是士兵,这些灰头土脸的士兵几乎全部浑身带血,身上的装具也全都打烂了,有的带着钢盔,有的带着布帽,断手断腿的重伤兵奄奄一息的躺在担架上胡言乱语,轻伤兵互相搀扶,拄着拐棍,一步步的往前挪动。
有的背着步枪,有的扛着迫击炮的座板和重机枪的枪架,有的却已经没有了武器,身上只有刺刀和手榴弹,还有些士兵竟然背着木头炮轮,何炜知道,那是德国造三十七毫米战车防御炮的轮子。
有些士兵似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赶路,等到进入了孝陵卫营区,很多人竟直接将手中的武器一丢,而后直接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内中甚至有不少军官。
何炜明白他们都是淞沪前线打败败退下来的,可他们的形象,比何炜在忻口见到的那些败兵形象还要惨上许多,如此狼狈的部队,何炜却通过这些伤兵的领章判断出了他们的身份,这些士兵的领章戴的是圆形领章,除却中央军校的学生外,大规模佩戴这种领章的野战部队,唯有中央军校教导总队一家。
没错,这些狼狈至极,惨烈至极的士兵,正是昔日的御林军教导总队。
“我的天哪。”
何炜咬着牙慨叹道,这些教导总队的官兵正不断的向孝陵卫营区内涌入,许多留守的人员正在救治伤兵,何炜也不可能坐视不管,何炜立刻对辎重排排长葛贵财下令,让辎重排的兵过去帮忙。
辎重排的几十个弟兄立刻上前,协助教导总队的留守人员搀扶伤兵,引导士兵们坐下休息,何炜正好想了解一下淞沪前线各部队的状况,正好看到一个挎着快慢机的少尉军官,何炜即走上前去,搀扶着这名少尉军官坐下,从腰间拿出了两盒饼干递给了他,这少尉也不客气,接过了饼干就是狼吞虎咽。
“兄弟,慢点吃,慢点吃,你们都是教导总队的吧?”
“是,长官,我叫张炜,是教导总队步兵第二团的少尉排长,黄埔十一期生。”
这位名叫张炜的排长吃过了饼干,恢复了些体力,即把自己的情况告知了何炜。
何炜点点头,没想到还是自己的同期同学,可惜自己并不认识他,于是他继续问道:“兄弟,你们咋打成这样?”
那名为张炜的排长叹了口气,对何炜说道:“我们教导总队原来有三个步兵团,我们第二团是八月份最早投入战斗的部队,和日军在八字桥一带拉锯,后来又在淞沪各处四处转战,和日本人血拼了三个月,我团三个步兵营,打的就剩下不到一个营。”
“第一团和第三团也好不了多少,全都伤亡过半,整个总队战前原来有一万多人,现在我估计连一半都剩不下,伤亡惨重,人困马乏,这次撤退命令下的太仓促,撤退的路上很多弟兄都被冲散了,我们这个团,剩下的也就长官您看到的这点人了,按照编制,团里有一个步兵榴弹炮连,六门步兵炮,一个战车防御炮连,六门三七战防炮,还有一个小炮连,六门苏罗通机关炮,可淞沪这战打完,什么也剩不下了,几乎全都报销在淞沪。”
这名排长说着说着,眼中闪出了泪光,何炜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
“兄弟,没事,部队撤回来了咱就好好整训,以后继续跟鬼子干。”
何炜尽力劝慰道,嘴上虽是这么说,可他心里知道,根本就没有什么整训的时间,这帮子刚从血战中脱身的弟兄,很快就要投入到另外一场新的血战之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