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咱们快走!”呼厨泉吓得腿都软了,但还是勉力跟着闾健出了营帐,想要骑马逃脱。
然而,此时想走,已经晚了!
“杀!”
呼厨泉等人刚出营寨,就见一队二三十人的汉人骑兵迎面而来。
“哈哈!呼厨泉!闾健!你们在这啊!今天,正该爷爷建功!”
这伙汉人骑兵的领头之人是认得呼厨泉和闾健的,他大吼一声,长枪一抖,直刺闾健的面门。,
当!
闾健仓促之间没拿长兵器,只得拿手中弯刀相迎。
弯刀哪能敌得过长枪加快马的巨力?
咚!
只在顷刻间,闾健就虎口镇裂,弯刀撒手。
“啊!不好!”
闾健赶紧就势一滚,向旁边避去。
然而,哪里避得开?
唰!
那汉将一抖手,长枪如电般闪过,正中闾健的心窝!
“你…你是何人?”
闾健在河东得罪的人多了,却不知这一口叫出他名字,现在要了他的命的汉将叫什么。
“河东毌丘兴!”
毌丘兴一抖手,长枪从闾健心口拔出。闾健胸口血如泉喷,已是不活。
“我投降!我投降!”
呼厨泉见状也不跑了,痛痛快快的跪倒在毌丘兴的面前。
……
……
三刻钟后,整场围歼匈奴人的战斗就结束了。因为事先准备地相当充足,匈奴人又毫无防备,果真无一人漏网。
“你就是匈奴单于呼厨泉?”中军账内,姜耀向跪倒在自己的面前的匈奴中年贵人看来。
呼厨泉赶紧道:“小人正是呼厨泉。只是,小人在姜大帅面前,哪个当单于二字?不过是个愿给姜大帅牵马坠蹬的小小奴才罢了。”
在呼厨泉看来,中原大人物,都是好面子重于一切的人。只要他表达的足够谦卑,中原大人物一高兴,什么麻烦都没有了。说不定,还会得到重重的赏赐呢。
然而,姜耀的表现,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之外。
姜耀微微点头,道:“敢情匈奴单于长这样啊,行了,我知道了,算是长了些见识。呃…砍了吧!”
“喏!”
两名甲士上前,拖了呼厨泉就走。
“不是,砍…砍了?这就砍了?”
“我犯什么罪了?姜大帅,你不能不讲理啊!”
“开恩!姜大帅开恩!”
“小人愿意为姜大帅效力,效犬马之劳!”
“我祖奶奶是和亲的宫女,小人也是汉人。姜大帅,咱们都是汉人,汉人不杀汉人啊!”
“我的侄子们,都已经改姓刘了,这难道还不能表现出对大汉的忠诚吗?”
“其实,我也可以改姓姜的!姜大帅,你就是我爹…不是,你是我的亲爷爷…是我的太爷爷啊!”
“杀俘不降!姜耀,你不得好死!你就是个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畜生!”
“我在奈何桥下等着你,等着你全家!你死后必在十八层地狱,永不得超生!”
……
呼厨泉现先是错愕,进而是软语相求,最后又是破口大骂,甚至是无比恶毒的诅咒。
然而,没用的,完全没用的。
功夫不大,呼厨泉的叫骂声戛然而止,一颗大好的头颅被装在托盘内,被一名甲士送入中军帐。
“呼厨泉已经伏诛,姜大帅过目。”
姜耀道:“将这颗头颅,连同他的尸体,一起曝尸荒野,狼吃狗啃,死无葬身之地、”
“是。”
那甲士领命而去。
姜耀又道:“传我的军令,其余的匈奴人,也都砍了吧。”
“都砍了?”卫觎忍不住道:“那些匈奴军卒当然该杀,还有些却是…”
“嗯?”姜耀狠狠瞪了卫觎一眼,觉得自己始终和这个时代的士大夫始终格格不入。相对而言,还是那些武夫对自己的胃口。或者,是毒士贾诩、狼灭程昱,这两个公认的士林败类。
杨修却是揣摩人心的行家,赶紧拉了卫觎一把,道:“怎么会都砍了呢?大帅的意思是,留女不留男。”
卫觎着急道:“那不是一样吗?”
“怎么能一样呢?别死心眼了,走吧!执行军令吧!”
杨修拉着卫觎走出了中军帐。
功夫不大,汉军营地内有阵阵喊声响起:“姜大帅有令,所有俘虏,留女不留男,杀!”
“所有俘虏,留女不留男,杀!”
噗通通!
噗通通!
眨眼间,五六千人头落地,汾水河畔血流成河。
“这…这…这…”卫觎满面不忍,忍不住抱怨,道:“姜大帅杀匈奴兵总是好的,但是,现在这手段…这手段…实在是太酷烈了些。”
“那又如何?”
杨修道:“你看看,那些普通士卒吧!谁有不忍之色,又有哪个不是欢欣鼓舞?像你这样妇人之仁的人,才是少数。”
果然,卫觎往四下里望去,但见执行刑罚,或者围观的士卒们,人人振奋,喜笑颜开。甚至于,有阵阵欢呼声响起。
“哈!哈哈哈!爹,娘,俺给你们报仇啦!”
“痛快!真是痛快!当兵以来,今日最为痛快!”
“杀得好!杀得好啊!”
“姜大帅公侯万代,福寿绵长!”
“万岁!姜大帅万岁啊!”
……
在这个时代,“万岁”不是皇帝的专用称呼。但是,人们口称“万岁”,的确体现了对姜耀极大的爱戴。
卫觎甚至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姜耀对匈奴人如此酷烈,岂不显得他对大阳城百姓,乃至于河东大族,都很温柔了?原来因为姜耀残酷对待大阳百姓以及世家大族而心生不满的人,现在是不是感觉姜耀还算可以接受了?
“看看吧!听听吧!”杨修笑吟吟地道:“这是河东普通士卒的声音!这就是姜大帅在河东的民心!姜大帅在河东,根基已成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