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干就干,言祖立马就开在单行本上面开始进行绘制。
冰激凌实际上也有很多不同的表现形式,究其本质,其实就是一种冷冻食品。
最原始的冰激凌,按照华夏的起源来讲,那便是古时候的王侯为了消暑,在冬天将冰块储存在地窖里,到了夏天再将冰块取出直接凿碎了食用,
一直到唐朝末期才开始可以在夏天制冰,在这个时期便有商人开始在冰中加入糖使其变得具有风味,
宋代之后开始加入水果和果汁,元代之后才开始加入牛奶。
而大家耳熟能详的冰激凌工业所产出的市面上的冰激凌,则是1925年连续搅冻机出现之后的产物。
奶油,酸奶,果蔬,坚果等等都可以作为制作冰激凌的原材料,
冰激凌的核心是“冰”,而且制作者还要足够的机灵,不能太死板。
所以说,就算把一个草莓直接放到冰箱里冻结实,使其咬到嘴中是沙沙的口感,那也算是一种冰激凌。
画着画着,单行本上面就出现了一個以蛋筒作为脑袋,以扭成一圈一圈的雪糕作为头发的卡通冰激凌。
言祖摸了摸自己乌黑的头发,
这次他吸取了蒙娜丽冰的教训,特地用了浅黑色的马克笔以及浅蓝色的马克笔调出了咖啡色,给雪糕左半部分上了色,右半部分留白。
一边留给自己,一边留给店长。
话说自己好像还不知道店长最喜欢吃什么味道的冰激凌。
这样一来,头发的部分就好了,为了写实,言祖又在蛋筒顶部边缘的部分画了一些冰淇淋液略微融化滑落的痕迹。
锥形的蛋筒皮是完美的焦糖色,略带焦褐感,在上面画上眼睛、鼻子和嘴巴之后,又觉得不管怎么样都太正经。
唔,店长很喜欢捏自己的脸。
一个念头转瞬即逝,却被言祖抓住并且扔在了纸上。
他在锥形中间的部分画上两只手,然后将蛋筒拟作的脸颊往外拉伸,把表情换成了捣蛋的模样。
就这样,一个憨憨的蛋筒小精灵跃然纸上。
不错不错。
言祖看着自己的杰作,很是满意,挑不出一点毛病。
如果有人要让他改,他就把他弄成pdf格式的。
撕拉。
言祖将这一页撕下来放进书包里,打算回去之后就送去店长家。
他的心情现在好似拨开云雾见青天一般,刚刚产生的烦恼全都因为解决了一个问题而被暂时清除。
撕书页的声音是世界上最解压的声音之一,或许是因为书页对大部分的学生来说承担着绝大部分的压力和痛苦回忆,所以当这种物品被破坏的时候,就叠加上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感。
沉浸在意林情感特辑里的江雨清也不例外,她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声音的方向,只见言祖转过身桌子上的单行本因为缺了一页正好展示着那张路灯柱子与少女的画像。
江雨清伸出手,将单行本拿了过来,怔怔地看着上面在路灯下抱着书的孤独少女。
撕拉。
这次轮到言祖看过来,只见单行本已经被合上,而江雨清的手上多了一张纸,她把有画面的那面埋在自己胸前,悄悄转过身,但由于动作太慢,完全没有掩饰到任何的东西。
既然江老师喜欢,那给她就是了,那幅画的主角本来就是她。
言祖没有说什么,
既然喜怒无常挑剔无比的江老师喜欢,那想必完全不挑的林夕西也不会讨厌,
下次也把那幅太阳的画给她好了。
下课铃声恰好响起,
江雨清用她觉得很隐蔽的方式将画藏好,然后轻咳了两声,假装刚刚从书中脱离,还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一副时间过得好快的样子。
言祖在心里暗忖,
江老师在装傻这方面跟自己还是有点差距。
同学们陆陆续续散去,热烈地讨论着今天晚上最后的晚餐该吃什么,
等到把成绩条拿回去给家长看完之后,那等待着的就是两手捧着窝窝头,菜里没有一滴油的绝地生存挑战节目。
苏琪韵和刘欣,冯穆穆三人从旁边经过,
“穆穆,咱们要不去吃个麦记再回去吧,今天那么大鸡扒买一送一,我们俩正好A一下,哎呀,但咱们有三个人,咋办。”
冯穆穆小脸一扬,
“我...我可以一个人吃两块呀。”
苏琪韵和刘欣浮夸地捧场,
“哇塞,我们穆穆这么能吃,这次月考分数一定很高吧!”
“啊!!!你们别说啦!我,我都不饿啦!”
冯穆穆抓狂的同时还不忘回头跟江雨清说再见。
言祖发现,江雨清此时看着冯穆穆和苏琪韵以及刘欣三人的背影,眼神里是藏不住的羡慕和向往。
她也想像那个样子,跟同学一起上学放学,但是不争气的身体让她只能等待轿车接送。
看似跟大小姐一样,但她觉得那只不过是一个移动的监牢。
“江老师,我及格啦。”
忽然,言祖在她耳边小声说话,吓得她身子猛地一抖,回过头看着他,恨恨道,
“你有病啊。”
自从他知道自己及格了之后,一早上跟自己说了五六次,一开始她也在跟着高兴,但后面次数多了之后她就开始烦了。
下午终于没说了,本以为能够消停了,没想到是在憋大的。
江雨清记得上次言祖也是这么吓了自己一下,让她差点从楼梯上掉下去。
言祖摇了摇头,
“我没有,你有。”
江雨清气笑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可一向最讨厌别人开自己身体玩笑的她,却升不起半分厌恶的情绪,反倒是产生了一种以前从未有过的悲怆感。
言祖见江雨清生气了,也不好继续刺激她,他也早就习惯了江雨清健忘这个问题了。
上次,江雨清明明就说过自己及格了就告诉自己如何才能紧张起来,然后产生海马效应。
他还从来没试过海马效应的感觉,很好奇。
所以就提醒了她很多次,但她好像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那,我走了。”
言祖抄起书包就往教室外面走去。
言祖走后,教室里就只剩下了她自己,好似往日的周五一样,独自等待着江宝仁呼叫的信息。
或许最后等来的会是她来不了了的消息,但江雨清每次都会等。
她不顾形象地瘫坐在椅子上,一头秀发披散到后桌上,她仰着脸,看着已经不太晃眼的日光灯,她举起手,手上的表盘便被灯光反射出了光圈,让少女不得不眯起眼睛。
她的手指在屏幕上划动着,
这次,似乎没有这么无聊。
...
言祖走出校门,听着周围同学的心声,其中听到的关于月考的消息里,喜忧大概是二八分。
能够开心的人,要么就是成绩好得睥睨天下,要么就是成绩差得无可救药,当然也存在自嗨型的。
忧的来源大多是父母和老师给的压力,并非是对自己没有取得好成绩这件事情而感到沮丧。
喜的来源就比忧的来源多得多,有来自父母的肯定和老师的表扬,有胜利者的优越,有做成了一件事的成就感等等。
千篇一律的心声听得多了,但今天却多了很多对七班的关注声音,他还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看来,明天还得继续去光顾校医院。
装死一直是平息事件最好的方式。
只要一周,再热的热点热度都会褪去大半。
刚好明后两天是周末,这么一看,估计下周三自己就可以摆脱大明星这个身份了。
想着想着,他就走到了学校附近的麦门门口,听见了熟悉的吵闹声,
因为里面坐满了人,三个女生此时站在门外的空地上,吃着热热辣辣的大鸡排,
冯穆穆那独特的小甜嗓格外分明,
“阿韵,阿欣,看我给你们表演一个,一排两吃!”
苏琪韵和刘欣快速咽下嘴里的鸡排,鼓掌,
“好好好,才艺展示。”
刘欣说道,
“是不是要像网上那样,来一个隐藏吃法,我记得好像是吧鸡扒给撕成小块,然后找前台拿上一包酸甜酱或者是番茄酱挤进去,再用力摇晃袋子,让它裹满酱汁。”
苏琪韵示意听她说,
“哎——你这早就out了,我猜她是要把鸡块撕成鸡条,然后蘸着两个酱一起吃,这样既不会弄脏手,吃起来也没这么邋遢。”
刘欣很配合地喔了一声。
可是,事情并不是像她们所想的那个样子,冯穆穆接下来做的事情,应该叫做两排一吃。
只见她把两张鸡排像是两片面包一样叠在一起,张开嘴巴便一口咬下,随后快速咀嚼着,像一只小仓鼠一样,同时带着一副赶快夸她厉害的表情。
二女都有点无语,选择无视她。
言祖看了一眼,没有打扰她们,也选择走进了麦门。
这里跟他有很深的渊源,而且他没有忘记这里有翔灵的存在。
但今天来这里并不是为了寻找翔灵,而是当一个普普通通的顾客。
他也买了两份鸡扒,拿到手以后,将其放进了书包里。
出门之后,
眼尖的苏琪韵一直在看着路过的行人,恰好就看到了言祖。
她一边挥着手一边打着招呼,
“哎,言祖!这里!你也来吃鸡扒嘛?”
因为没有得到回应,所以证道心切的冯穆穆现在嘴里被鸡扒堵得死死的,腮帮子撑圆了,一点声音发布出来。
只见言祖僵硬地停在原地,跟她们举起手示意,随后他惊讶地摸了摸书包的左右两侧,一副我雨伞呢的样子,然后往学校的方向回头,
“我忘带雨伞了,我回去拿一下。”
“噢!好!再见!”
冯穆穆急得不行,一想到“穷困潦倒”的言祖为了安慰她请她吃了这么多冰激凌,她就想请言祖吃大鸡排,
别人可能不知道,但冯穆穆知道,言祖肯定是很馋,然后进去了发现自己没钱了所以才失落地空手出来了!
这都是穆穆的错,但穆穆要没机会了。
刚刚三人都在场,她可以光明正大地提出来,现在要是让两人先走,自己在这里等,
那就变成了冯穆穆之心,人人都知道穆穆对言祖有意思。
她急得直跺脚,两女还以为她噎住了,赶快跑进去又心疼地单点了一杯中可乐,
最后三人也是一人一口地分着喝,
“言祖肯定不是回去拿雨伞。”
“我也觉得。”
只有冯穆穆不知道,她问道,
“为什么?”
两人异口同声,
“他书包旁边根本没有放雨伞的地方!”
言祖走后,一脸得意,
啧,教科书一般的表演,江老师真该看看,什么叫做自然,那三人根本没有起到半点的疑心。
他沿着路往回走,投放意识确认江雨清还在教室里,他快步赶了回去,刚出现在门口,
仰着脸摇晃着椅子的江雨清便唰地一下看了过来,发现是她,惊慌地想要坐正,导致翘起的椅子一下子失去平衡,刺耳的摩擦声想起,眼见就要直挺挺地摔下去,
忽然一只有力的手握住了椅背,将其平了过来。
江雨清惊魂未定,说话时带上了一些真火气,
“你到底要干什么!”
言祖没有回答,而是拉开书包的拉链,从里面拿出两块依旧烫手的大鸡排,他赶忙拆开包装袋,避免里面的热气将酥脆的面衣捂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