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的面积,墙壁上挂着的水墨画,电视机的大小,以及价格不菲的家具都彰显着其家境殷实。
言祖本以为江宝仁是害怕江雨清回来会受苦,但看样子,并不是。
江宝仁却没给李镇雄悠哉游哉的机会,把手伸进包里又快速抽出,手上已经多了一沓钞票,一甩手便将其砸在了桌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这个月的保证金,数吧。”
言祖挑了挑眉,三万,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李镇雄没有去接这笔钱,而是将幽幽的视线从言祖身上收回,从茶几下摸出一包剩下一半的软中,自顾自地点燃了一根,
他慢慢地吸,随后快速地吐出来,失望地摇了摇头道,
“棠棠在你身边,你教不好,她现在早恋、犯事、学习成绩差都是拜你所赐,为什么你就这么执着于把她留在你身边呢?如果你真的这么爱她,就该知道留在你身边她没有好结果。”
江宝仁漠然答道,
“你这么有本事,那当年就别让我捡到她。”
李镇雄一拍茶几,
“你!”
“每次都是这么几句,还没说腻,真是笑话。”
李镇雄憋红了脸怒道,
“别以为你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我只要去跟警察同志报案,把证据都拿去,你看看你吃饭的家伙站在我们这边还是站在你那边!”
“棠棠根本就没有得到好的照顾!你不称职!”
江宝仁依旧是面不改色,只是脸上的肌肉开始变得有些僵硬,
“那以前给你的钱你是没收还是烧掉了?现在有另外一个人在这里,开始装清高?”
言祖看了眼皱着眉毛的江宝仁,二手烟的味道让她不适,但她依旧强忍着咳嗽和扇风驱散气味的冲动。
见此,言祖默默地将手指横移,一阵无预兆的风便吹散了江宝仁鼻尖缭绕的烟雾,她的眉头也舒展了一些。
“雄啊,怎么了?”
一个中年妇人从房间里闻声而出,睡意惺忪,当她看到江宝仁的时候,眼眶瞬间变红,眼泪也开始在眼睛打转,满脸凄然,
“江律师...你,你终于来了。”
她甚至没看一眼言祖,颤抖着来到江宝仁身前,慢慢跪下,哀声哭嚎,
“求,求求你了,让我们见棠棠一面吧,就一面好不好,我错了,是我对不起她,但我真的想见她啊...”
“我很想她,自从知道她还活着,我做梦都在想她,我想见见她现在的样子,你是不是在生我气,觉得我不配,我认,我认。”
说着,她开始抽自己巴掌,一个个鲜红的掌印和指印开始在脸颊上面出现,声音环绕在整个大厅。
此时,
江宝仁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程度紧绷起来,
唯独面对江雨清母亲的时候,她找不到突破口,李镇雄可以用金钱收买,可这个女人每次都对她哭,声称为了见江雨清一面可以付出一切。
在这种真情流露下,
就算是再坚硬的内心,也很难一点触动都没有。
就是现在了,小祖,快说点狠话啊。
江宝仁在内心焦急地呼喊,可是她却被面前的女人不依不饶地缠住了双手不断哀求。
转不过身去,就给不了信号...
下一步,她应该就又要用自残来威胁自己了,
快呀,快呀。
“你们...不是江雨清的亲生父母。”
少年沉闷而阴森的声音响起,霎时间房间寂静得落针可闻,
妇人的哭声戛然而止,瞪着眼咿呀了两声。
李镇雄眯着眼睛抽烟的动作一顿,慢慢用指头捻灭了只抽了四分之一的燃烧中的烟头。
江宝仁快速看了两人一眼后,僵硬地转过头来看着言祖,干咽了一下,瞳孔里有异光流转。
言祖看着被自己沉默的三人,内心欢呼,
我真的超狠啊,
冰激凌到手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