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宝仁把冰激凌放进嘴的瞬间,已经做好了跟冰激凌做拉锯战的准备,可当她牙齿与冰激凌进行亲密接触的瞬间,传来的美妙食感却让她忍不住频频眨眼。
这种感觉,就像是...
将铅笔塞进那粗糙的转笔器,转了两圈发现不仅滑滑的还卡壳,转出来的铅笔两端还不一样粗大,笔屑甚至颜色都不均匀,
于是乎,在烦闷中一眼看到了身边还有一个手摇卷笔刀,而且屑盒里面还是空的一样欣喜若狂。
从怎么都不可能好吃的吧?
变成,
这也太好吃了吧。
只花了牙齿碰撞两下的时间。
看着江宝仁毫不费力地一勺一勺将“梆硬”的冰激凌塞到嘴里,江雨清甚至还以为她没嚼就吞进去了。
“说了别吃了...”
这个傻女人,以为这样讨好自己就会让自己好受吗?
傻女人,傻女人,傻女人,全世界最傻最让人讨厌的就是你。
江宝仁拿着甜品勺的手顿了顿,露出几分困惑,
这...难道不是留给自己的?
她不由得开始推翻自己先入为主的想法。
自己在出差前就从冯穆穆那里知道了言祖周末会来家里学习的消息,
学习?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哪有正经的学习,
所以她事先给江雨清买了零食也顺便给言祖买了一柜子的雪糕。
糟了,
当江宝仁将这一切串联到一起的时候,蓦然察觉也许真的不是留给自己的。
小年轻进展太迅速了吧,那自己这不就是自作多情地把他们的腻歪情趣吞进了肚子里?
“雨清,不好意思啊,我以为是留给我的。”
“很难吃吧...”
“嗯?很,很好吃啊。”
江宝仁的话让江雨清眼里闪过一抹疑惑,她拿来另一个甜品勺,
当勺子接触到冰激凌的时候,江雨清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了。
这柔软中带着少许阻力的手感,并不像是冻了一晚上的感觉。
理论上这种冰激凌基本只能沿着角落慢慢啃,不可能像现在一样轻易穿透中间。
她又试了试旁边摆着的草莓,轻轻一戳,里面淡红的果汁沿着果皮的霜壁轻轻流下,画出一条红色的水痕。
???
冰箱坏了?
她的勺子上带着一小块果肉和雪糕,一同送进嘴里,舌头一抿,果香与奶香结合得恰到好处。
江宝仁也学着江雨清的吃法吃上了一口。
两碗面此时被晾在一旁,飘着蒸腾升起的暖烟,一碗空空,一碗半满,
像是正在抢着吃冰激凌的两个女性的心和胃。
江宝仁和江雨清默契地没有说话,让她们短暂连接在一起的事物以一种不舍的速度在减少着,
到最后,两人的勺子上承载的重量都在变少,几乎是在抿着余味的空勺。
装饰华丽的厅堂内,只剩下了铁与瓷器碰撞的声音。
要是言祖看到了这番场景,一定会带着钟筱蓉一起,跟她说上一句。
你看,我就说了早上吃冰激凌当早餐是个好主意!
她们都觉得好吃到吮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