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哲爸爸很是感慨,他可是听说过演艺圈挺乱的,可是只要江浔是人艺的演员,他就相信这孩子错不了!
杨方也早早回来了,今天没有外人,实打实的家宴。
“叔叔,我来吧。”看着杨哲爸在厨房里忙碌,江浔主动走进厨房。
“你陪着你哥好好说说话,菜一会儿就好。”杨哲爸很是亲切,“我啊,再不下厨,手艺都生了,你们得给我个机会……”
嚯,这话说的,领导说话水平就是高!
江浔笑着来到客厅,杨方已是在摆碗筷,桌旁,阳光下,茶几上的一盆君子兰,花爆一株,油亮碧绿。
煎炒烹炸,蒸煮焖炖,很快,爆炒腰花、糖醋鲤鱼,油焖大虾……几道菜色香味俱全,看得江浔直迷糊,这是鲁菜啊!
杨哲爸笑而不语,杨哲笑着给爸爸摘下围裙,“我爸啊,最拿手的是川菜,他啊,在大三线待过,那时,一年才回来一次,什么菜都学了几道……”
哦,江浔看着杨哲爸,慢慢地,他了解了这一家人的过往,也感觉在慢慢融入这个家庭。
“今天,浔子拿了奖,我们庆祝一下,今天不喝啤酒,我们喝白酒,”杨哲爸笑着拿出一瓶茅台来,“这瓶酒我可藏了好些年了。”
“嗯,你哥结婚都没舍得喝。”杨哲妈笑着补充道。
哦,杨方也笑了,“这可是我爸的宝贝。”
江浔疑惑地接过酒瓶,他早已看到瓶子上面的五星金轮,现在,他数了数,金轮上面的齿轮是十二个而不是十四个,这是六六年以前的酒啊。
再看,标签上的字样还是地方国营茅台酒厂出品,背标文字是简体竖排,内容还是“开展三大革命运动”的内容。
江浔又看看瓶盖,嗯,不是铁瓶盖,软木塞加猪尿泡皮密封,外用纸封口,瓶体也是土陶瓶,瓶底没有上釉,也没有足圈,非常质朴。
他马上心中就有数了,这瓶六六年的茅台如果在后世,价格不会低于三百万元!
三十多年的茅台,历久弥新,弥足珍贵。
“这还是你爸当年到贵州……唉,那个年代哟……”杨哲妈好象又想起往事,欲言又止。
“来,满上。”杨哲爸亲自拿起酒瓶,先给江浔倒了满满一盅,又给杨方倒上,老人郑重地举起天青色细瓷的酒盅,“这是景德镇产的一套酒具,我一般不喝白酒,轻易也不用它,今晚,我们就用景德镇的酒具,贵州茅台镇的白酒,庆祝江浔夺得飞天奖!”
老人说得郑重,喝得也郑重,他又郑重地跟一儿一婿碰了碰杯,这才一饮而尽。
三个男人喝得尽兴,杨哲抱着小侄子,嫂子笑着过来,“嗯,茅台也喝上了,你们俩什么时候订婚?”
“嫂子——这八字还没一撇哪。”杨哲笑着看着嫂子,没有了以前的不好意思,可是嘴里还在强硬。
“那你前年过年就领回家了的人,是同事,朋友?”杨哲嫂子笑着打趣。
“可是他还没毕业呢。”
唉,杨哲妈看看江浔,这恋爱谈的,……她摇摇头却又走过去,拿出一个红包,“浔子,这是我们的心意,你也要毕业了,这钱,就当阿姨赞助你们出去旅行……”
“还有,”她又拿来一台相机,“这是去年你哥在日本买的相机,就送给你们了,希望你能留下更多的精彩时刻……”
阿姨——
江浔真的感动了,他看看杨哲,轻轻地揽住了她的腰。
杨哲没有拒绝,轻轻地依偎在江浔身上。
杨哲爸看看这一对年轻人,他的目光里满是慈和,唉,自己家的宝贝到底是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