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摊牌了。

无论是领悟的‘天打五雷轰’。

还有一直赖着不走的绝刀刀鞘。

都表明了这山外小筑的不凡之处。

谁都看得出来。

谁....又看不出来呢?

至少这玉玲珑。

便是能看到的....

这么多年。

从认识。

到知晓。

到如今的关系....是友人？

不算。

至少玉玲珑也知。

眼前这人....

他并不支持着自己。

“你说过，当你和霸王拔刀相对的时候，你会拔刀。”

“会的。”李玄认真的说道：“绝对会的。”

“可惜，你这人才，本可长伴陛下身边。”

“陛下看中我的男色了?”李玄摸了摸下巴道：“算了，我就委屈委屈自己吧....”

轰隆。

天边雷霆炸响。

此时，玉玲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

“霸王维系大周千年之久，大周....是这乱世之中的净土，在北境被杀个破碎之后，大周就是唯一能够让人存续之处....”

乱世....

以北境为界的话，这地儿确实是个纷乱之世。

无论是有枪便是草头王的北凉。

还是当年武林中人为所欲为的大乾。

都在告诉李玄一件事。

北境乱世。

如果以千年为维度来对比的话。

那么大周确实是个和平的地方。

特别是北凉....

越了解北凉，李玄就越对这地方觉得惊奇。

一个地方，居然真的能维系千年的战乱。

以前是五分天下，六分天下，现在是四分天下...也许过了些日子，又是三分天下了。

以前在大乾的时候和北凉隔了个大周，倒是真不清楚....现在，倒是清楚了些许。

北境....

从来纷乱。

以北凉为首。

最是纷乱...

不过李玄倒是知道了。

北境....

是被杀个破碎的....

“那些个喊着天道不公，人道纷乱的逆贼们，根本不知道，霸王统治千年，自是能见的比他们多不知多少.....便是那袁天奇，也见得没霸王那般多，他不知道，南方人为了让北国崩毁，会做何等行事....这些，霸王都见过。”玉玲珑淡淡的说道：“大乾曾经也是易子而食，残暴纷乱，人命如草芥....若非大乾出了个蓑衣客，还有一代明君，一代绝臣，如今的大乾，依然会是死水，绝地。”

“对啊对啊，特别是那蓑衣客，应该是一位又型又强....”李玄真诚道。

“嗷嗷！”大熊猫在旁边附议。

玉玲珑对李玄的打趣不置可否，只是说道。

“北凉纷乱，大乾乱世千年....而大周，则是存续千年....皆是霸王之功，她护卫外敌，为维护大周的安稳挥刀。”

可无论是神霄宫的袁天奇。

还是苏越。

还是....世家们。

他们都反了。

对大周千年存续的道理生出质疑....

玉玲珑不解....

她也想不出答案来。

只知。

大乾的智者。

那位逍遥的李先生。

玉玲珑想得到这个答案。

李玄淡淡的说道。

“可人生不过百年....若百年之间，看不到希望，看不到未来，又如何能理解千年之功？你去问耕作的农民，他们想的只是能见到第二日的太阳，而不是大周的第二个千年，大周的第二个千年，与他们无有太多关系....”

“人并非你眼里维持国家运转的件儿，他们是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人....不是所谓有才赋之人才配好好活着的，也有才赋不佳，但努力之人，也想好好的活着，而不是用一纸籍贯就能束缚住的事儿。”

“陛下....”

“您能维系大周千年，是您的本事儿....”

“但如今的大周病了，要治。”

轰隆。

炸雷响起。

李玄称呼玉玲珑为陛下。

算是戳破了这一层心照不宣...

此时。

玉玲珑沉默片刻后，转身，头也不回。

“下一次见面时，我会斩你。”

“好啊，陛下....不过我不会斩你，我会救你。”李玄笑了笑道：“再见。”

玉玲珑化作天边的雷霆——

响彻不绝。

千年不变的维系。

是她的愿法和执念。

为了大周不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