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变矮了。”
“都说年纪大了的人会变得像我这样....”
“看出来了,完全没有了当年的意气风发啊,你当年多俊一少年啊,也就比我差一点点而已,如今却是差的许多啊。”
“和你这般大修行人不一样。”薛玄武拉了拉自己面上的老皮无奈笑道:“时光不会怎么在你身上留下痕迹,但我们凡人会....会老的呀。”
老者。
和少年。
走在这繁华的望京街道上,充满着以往从未感受的到的平静和祥和。
还有,繁荣。
没有了外敌的入侵,让此时的望京城稳定,平和。
和薛玄武静静的围在这望京的街巷,李玄还能感觉到,周围还有一些气息在跟随着薛玄武。
李玄感知到,大抵都在半步先天的修为,隐藏在暗处之中。
是皇室的修罗卫吧,有独特的秘术能融入黑暗阴影的角落之中。
监视着整个望京。
此时。
李玄笑了笑,看着眼前的老头,眼神平静。
老年斑爬在了脸上,还有老人特有的褶皱老纹....
岁月的痕迹爬满了薛玄武的痕迹。
这货。
长得还真像薛白律啊。
特别是在老去的时候,和薛白律简直是一模一样。
李玄看着眼前突然说道。
“太像了。”
“嗯?像什么?”
“没什么....”李玄摸了摸下巴,想到那气急败坏钓不上鱼的家伙,笑了笑说道:“一个喜欢钓鱼,活儿又差的不行的家伙而已。”
“钓鱼....”
薛玄武却是温和笑道:“我太爷爷便喜欢钓鱼,我却不知钓鱼有什么好的,用渔网捕捞不是更快么....不过他说,他最喜欢的就是和自己的友人在冷江边垂钓,和他比谁钓的多鱼,是他一生之中最大的乐趣。”
此时,薛玄武回忆往昔时的笑颜。
回忆在脑海里发散....有些温暖的感觉了。
这么多年来,在官场,在名利场里摸爬滚打,蓦然回首下来,却甚少笑意。
是尔虞我诈,是算计。
已甚少在他人面前流出情绪了。
今日....
便是少见的。
流露出自己的心绪来呀。
原来。
我也是能这般笑的。
再见到....
玄哥儿的时候。
便是那些年少岁月在脑海里翻转的时日。
早已模糊沉淀在记忆深处的那些画面,那些记忆。
自己还是青葱少年时,遇到的玄哥儿,遇到的袁奉。
那时,是把酒言欢时,那时,是少年时。
是意气风发少年郎。
少年时候,能肆意的宣泄自己的情绪...
此时,薛玄武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子还有皱纹,笑道。
“真是怀念啊...也许,人老的时候,就喜欢回忆,回忆少年时,回忆...小时候,那时,太爷爷就抱着我在冷江边,讲他年轻时的故事....讲他年轻时遇到的江湖人,江湖故事,讲到我的太奶奶,讲到他的挚友,讲到蓑衣客....”.”
“哈哈哈哈!”
李玄笑的很大声....
这些声音是用来干嘛的?
用来掩盖情绪的....
此时。
李玄努力不去想自己和薛白律钓鱼的时光,想到薛白律那家伙....
他那傻傻的钓鱼术。
连打窝都不会。
这個呀。
李玄能笑话他一辈子....
.....
然后似乎是被这大笑话笑出眼泪的李玄继续说道。
“说一说如今的大乾吧,看起来还挺太平的,草原人是怎么败的?听听细节。”
“如你所见呀。”
薛玄武温柔的笑道:“太平安康。”
已经浑浊的眼珠,却还有一份清澈。
这份清澈。
是身为大乾丞相的薛玄武....
他便说来了,这些年岁里,他所经历的事。
将这些事情娓娓道来。
大乾胜了草原人。
当年那西来一剑,将长生天大司命,妖修陈臻斩于剑下。
让草原人少了一个先天,只余铁尔台一个武道先天者。
而那铁尔台独断专行,为求独断,斩杀自家的武道高手,让草原人中层战力锐减,这也是讽刺....
铁尔台将不服自己的人杀尽,到最后却落得个无人可用的下场。
大乾这一边。
大云寺这么多年的努力。
壮大新武道势力....就是如今的武院。
旧武道门阀的衰弱。
新武道势力的崛起。
和文院一样以司考取人大差不差,以心志,毅力,天赋,还有.....家中成分筛取。
家中越是落魄,越是贫苦者,反而越容易被武院录取。
文院管文官的筛取。
武院管武官的筛取。
武院的崛起已是在必然之中。
旧武道门阀若不想继续衰败,不想自家的武学失传,就只能选择并入武院,让自家的武学成为武院教材,越来越多的旧门阀放弃自己所谓的门阀地位。
直到一个标志——闻青带领家族加入武院,将旧普度静斋和恫山剑门的功法全部捐入武院,彻底的让旧武道门阀成为了历史,新的武道格局,便是今如此。
从民间筛选,选拔,培养。
到如今,能使真气的武道强人已有三万之数。
武院有相当多的武学,从当年恫山剑门的剑门心法,再到血刀山庄的无极魔刀,都在其中....
只要加入,有才,有功,便能学。
此消彼长下....草原人还未打到冷江。
就已败走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