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羡旁观的看着，几天后，村子里来了一位教书先生，说孩童资质不错，想带他去镇上。孩童愿意，拜别了已故的母亲。

教书先生给孩童取了名字，仲砚，字山。

孩童仲砚在教书先生严慈的教导下出色的长大，少年仲砚和教书先生的小女订了亲。时值科举，少年仲砚辞别教书先生一家，去了京城。

然而，这次别离，注定悲剧。

经年，少年仲砚功成名就回到镇上。等待他的，是教书先生一家的墓。镇上发了瘟疫，无数人死去。仲砚跪了一天，离开镇上，回了京城。

青年仲砚做了官，娶了丞相的女儿为妻，过着相濡以沫的日子，不曾纳妾，与妻子得一女，珍视无比。

但是，这样的幸福，并没有维持多久。横行无忌的国公之子杀了庶民，事被闹大，引起百姓愤恨。青年仲砚未听岳父劝阻，执意斩了国公之子，引得百姓盛赞，却得到了国公的报复。

妻女探亲回来的路上，被国公派的人杀了。

一夜之间，有了白发。

没有过多久，朝廷大查贪墨，国公府首当其冲。看着仇人被斩，仲砚却没有高兴。

最后，卸下官服，致仕离京。回到小时候长大的村子。

沈羡看到这里，面前的景象消失了。她回到了那个旧宅子里，脚下的地板也没断。那些和那个声音有关？

沈羡又开口搭话：“请问。”

“砰！”

一道很大的声响从身后传来，打断了沈羡的话。

感到有什么靠近，刚转身，身体就被一黑色的东西缠住提了起来。转头一看，只见身后一团黑色的物体，正张着巨大的嘴巴，将沈羡抓着往嘴巴里送。

而这时，沈羡看到妖怪的嘴里还有一个人。

快速抬脚踢向妖怪的眼睛，妖怪吃痛，捂眼大叫着松开了沈羡。

趁机，沈羡赶紧扔出一张符纸，贴在了那妖怪头上。妖怪不动了，沈羡忙伸手将妖怪嘴巴里的人拖了出来，取出封灵壶开始封印那个妖怪。

破旧的宅子被风穿过，门木发出不结实的吱呀声。沈羡封印完妖怪，捡起了地上的照明，看向被拖出来的人。

那是一年轻男子，灰布衣，束着发髻，身体半透明。

并不是人类。

而且，是之前看到的景象里的人，仲砚。

仲砚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沈羡愣了瞬，转而不动，道：“我记得刚才被妖怪吃了。”

沈羡道：“那个妖怪被我封印了。”

仲砚没什么反应，只道：“你是之前进来的人，能封印妖怪，是除妖人？”

沈羡道：“是。”

仲砚闭上了眼睛，道：“是吗，你动手吧。”

沈羡道：“您离开这里就行。”

仲砚听了，睁开眼道：“我无法离开这里。而且，我不想这样子活着。”

无法离开这里？

见沈羡看着自己不说话了，仲砚道：“我成为鬼的时候，被一个道士封印在了一块玉里。可能因为时间久远，封印的力量变弱，我才能这样出来。封印并没有解开，只要找到那块玉，打碎即可。我至今没有找到，但那块玉一定在这宅子里，因为我无法离开这里。”

闻言，沈羡道：“只要找到那块玉，您就愿意离开这里吗？”

仲砚道：“对。”

沈羡道：“好。”

沈羡拿着照明去找玉块。玉块很可能是在这个宅子下面，或者是仲砚无法去的地方。

仲砚从地上站起身，跟在了沈羡身后。

沈羡把宅子找遍，什么也没有。看到两个小妖怪路过，正要抓来问，肩头忽然一重。

偏头看去，就看到糖球落在了她肩上。

“你在这干什么？”糖球问道。

沈羡道：“工作。”

糖球正准备提温泉，就听沈羡道：“你有没有感觉到这个宅子里有封印玉之类的东西？”

糖球看了看道：“有。”

沈羡道：“在哪？”

地下？

糖球道：“天上。”

沈羡：“”

“到底有没有？”沈羡道。

糖球道：“真的在天上。”

听此，沈羡扬首道：“你是说在上面？”

糖球道：“感觉上是。”

沈羡凝眉，拿着照明走了出去，旋即翻上墙檐，爬到了宅子顶，道：“在这上面？”

糖球道：“前面。”

沈羡谨慎的踩着瓦往前走，糖球道：“就在这。”

沈羡看着面前瓦片，然后蹲身道：“你确定？”

难道在瓦里？

糖球道：“嗯。”

沈羡抬手揭瓦，揭一片，让糖球看一眼，眼前的揭完了，也没有，正要开口，就见揭开的瓦下，土木缝里有一块绿色的玉。只有指腹般大小，沈羡伸手拿过，离开了宅顶。

找到仲砚，沈羡拿着那块玉问道：“是这块玉吗？”

仲砚接过，像是松了口气，道：“是的。”

话落，那块玉便在他手中碎了。

沈羡顿住，“您。”

仲砚半透明的身体化作光点消失，“谢谢你了。”

沈羡离开了宅子，糖球道：“羡子，温泉。”

“改天。”沈羡道。

糖球不高兴了，正要开口，就见一只比普通人还大的灰色猫头鹰落到了他们面前。

“人偶！”

是之前见过的那只猫头鹰，沈羡脑后滴汗，绕过猫头鹰继续走。

猫头鹰抱住沈羡：“人偶！”

沈羡：“”

推开猫头鹰，沈羡道：“人类。”

猫头鹰：“人偶！”

糖球道：“这个大家伙好像在哪见过。”

说完，又道：“温泉为什么要改天？”

沈羡道：“温泉为什么不能改天？”

糖球落在沈羡头上道：“我不管我不管。”

沈羡：“”

糖球在沈羡头上哼唧，沈羡一边应付猫头鹰，一边脑后滴汗，被哼唧烦了，沈羡就道：“去去去，这就去。”

糖球满意了，抓着沈羡就往天上飞。猫头鹰被撇在了地上。

被揪住衣领的沈羡面无表情道：“绝对不住下。”

糖球道：“那还泡什么温泉。”

沈羡道：“那不泡了，话说宠物能泡温泉吗。”

糖球道：“我不是你的宠物。”

沈羡道：“住不住？”

糖球道：“住。”

沈羡道：“好了，可以回去了。”

糖球道：“不住了。”

沈羡道：“嗯，走吧。”

蕴山温泉。

糖球把沈羡在门前放下，沈羡刚要进去，就见沈目出现在了身边。

沈羡：“”

“你怎么在这？”沈羡道。

沈目道：“泡温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