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怀很怕死。
或者说他畏惧失去一切。
更或者,他可能获得了什么许诺,但就差这临门一脚的时候,一切都随之崩盘。
陈潇看着叶长怀眼中那一半屈辱,一半恐惧时,很清楚在去往珠山分局的路上,他可以将叶长怀所知道的秘密全部都给套出来!
车子继续行驶。
陈潇却从车门边拿起了一瓶没有开过的矿泉水来,递给了叶长怀。
后者很诧异,陈潇则是很平静的说道:“喝口水,压压惊。”
叶长怀紧咬着腮帮,看向陈潇的眼神很是复杂。
“我应该什么希望都没了吧?”
咕噜咕噜喝了两口水后的叶长怀,突然开口询问。
陈潇没有在这个时候做一些没有意义的安抚,很干脆的点头:
“你也是警务人员,我说我去给你说两句好话,或许你会摇摆。但要说免你死罪,我想你是傻子也不会信的吧?”
叶长怀冷笑了声,陈潇接着道:
“你的死刑是免不了了,策划杀人,杀的还是栋梁人才,光这一项你就难逃一死。再者,身为间谍,叛国之罪意味着什么,你不懂?”
叶长怀低下了头:“我若是不懂,也不可能在今晚上孤注一掷了。我很清楚,这么做大概率会被你们当场抓到,但若是我什么都不做,一旦人被你们救醒,他迟早是会吐出实情的。”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倒不如富贵险中求!只可惜,什么都被你算到了,我伸头也好缩头也罢,你手上拿着的那把刀终究是会落下。”
叶长怀泄气了。
他很清楚当他被陈潇抓个正着的那一刻,除非真的是天上的神仙下凡,否则上天入地都无他一线生机。
“既然明白实情,那么你该知道怎么交代吧?至于拖延战术苟活性命,对于你这一类的犯罪行为也毫无意义,因为一旦你落到那个部门的手里,你会生不如死。”
“我懂,从珠山发现那座原料矿的时候,我就很清楚一旦被抓会面临着什么。也或许就是从那座原料矿被发现开始,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在它之前,我有正当工作,尽管无法人伦,但这只是埋在我心里的秘密,外人不可知。”
“但它出现之后,恰好一直心系我的罗梅却在那个时候为了我出事。一开始,我只是觉得人间真情或许真的能抵万难。”
“所以入伏一日夜以继日的伺候她,但我没想到她在我的照顾下真的能够醒来。”
“就这样,我和她结了婚。婚后的生活罗梅不止一次的希望和我有夫妻之实,可我真的很努力了,却怎么样都不行。并且我根本不敢告诉她,我没法行使一个男人的能力。”
“当然,为了躲避罗梅,我也想过很多的法子,以至于她在很多次与我醉酒之下误以为有了夫妻事实。”
说到这里,叶长怀满脸的苦涩。
但陈潇却想起了一个问题:“那个时候罗梅还没有开始伪装?”
“她不需要伪装的,那时候刚从植物人状态苏醒过来的她,本身做什么都要比其他人木讷一些。外界的人久而久之的,就算看到她正常也都会以为那只是她没有发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