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不鸣则已,一鸣则惊人的陈顾问,办案确实太强了。可我还是不懂,小钧死后你为何能第一时间找到我?我是一个不正常的人,叶长怀得到小钧的死讯,再加上他一直以来的伪装,不告诉我是很合理的。”
罗梅说出了心中的不解。
陈潇则是平静的回道:“如果他真的爱你,关心你,这个家里怎么可能是乱糟糟的?又怎么可能在来了客人之后,仍旧由你来烹饪食物?”
“当一个幸福的家庭出现了伪装的第一面时,那就让人很难不怀疑它的所有幸福全部都是假象。比如叶长怀十几二十年如一日的在外营造,他爱妻爱子的形象。”
“那么你们家的另一个特点,叶钧时常在意你这位不正常的母亲的存在,是否也是假的?”
陈潇的反问,让罗梅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脸上的泪水再次抑制不住的涌了出来。
只是陈潇看着她的泪,却是皱起了眉头来:“我很诧异,你到底在哭什么?哭你抚养长大的儿子,被你扼杀了吗?”
“他死在你的手上,你的眼泪怎么能掉的下来?杀他时,你的决心并没有多么的摇摆啊。难道说,你挥下屠刀之后后悔了,这就能让你以一个母亲的身份去懊悔自己所做的一切吗?”
陈潇的话,让罗梅的哭泣戛然而止。
但陈潇并没有等她说什么,再次道:“我说了,当你们这个幸福的家庭出现第一个假面时,那么就很有可能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叶长怀深爱你,假的。”
“叶钧嫌弃你,假的!”
“同理,你爱叶钧入骨,也一样是假的!”
“至于你在现场掉下的,还有在我面前流下的眼泪,都只是你入戏太深而非情感所迸发出来的!”
“罗梅,伪装了这么多年,你是不是连你自己的心都看不清了?”
陈潇的反问,问的罗梅呆若木鸡。
甚至不假思索的,罗梅就声音尖锐的反驳:
“你胡说,我没办法……真的没办法……。”
“没办法?那你为什么不去死啊!”陈潇的声音陡然提高了不少,令的罗梅再次说不上话来。
罗梅愣愣的看着陈潇,深吸了口气道:
“我不想和你解释那么多,或许你说的就是对的。我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厌恶了这样的生活,在很久很久之前就明白有些人的心是永远都捂不热的。”
“不管是我为他付出生命,亦或者为他孕育出新的生命,不喜欢的终究不可能多看一眼。”
“或许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无时无刻的在幻想着另外一种生活,那种生活是在蓝天白云之下,是丈夫与儿女的环绕……。”
“那你现在得到了?”
陈潇很扫兴,再一次打断了罗梅的话。
后者握紧了拳头,却又不得不痛苦的闭上眼睛:
“与虎谋皮者,哪里会有什么好下场。我无非就是从一个坑里,跳进了另一个深渊罢了。”
罗梅说着,也察觉到了门外的动静,不禁看向了门口。
此刻门外,专案组还在小庄南镇的警察已经全部来了。
陈潇也同样看了一眼,随后说出了最后一番话:
“你如果真为杀死叶钧而后悔的话,那么就该知道进去后该做点什么。”
“还有,曹修缘到底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