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慧真闻言心乱了。
小酒馆是她未来的倚仗,受过伤的她,是不那么信任男人的。
她深知,人最好还是自己爱自己,奢望别人,更多的也只是奢望。
而过日子,只要个合适的就好。
“雪茹姐,能给我一天的考虑时间么?”
陈雪茹闻言起身笑笑。
“当然可以,这是终身大事,自然得考虑清楚。”
“不过我还是建议你仔细考虑。”
“你这人和我一样强势,适合找个听话的。”
“咱俩一家了,你就得给我收起你的小性子,听姐的话。”
“当然,我们家对自家人都极好,也不立规矩的。”
“行了,姐先走了,明天给姐答案。”
徐慧真也起身相送道:“谢谢雪茹姐,我一定会好好考虑的,明晚你来,我给你答案。”
“行。”
陈雪茹到了小酒馆叫上李修竹就回家了。
李修竹也没问陈雪茹谈的怎么样了。
直到到了家,陈雪茹才笑着开口道:“挺沉得住气的啊,一点都不好奇我们谈的怎么样了?”
娄晓娥闻言,好奇的凑了过来,问道:“姐,你们在说啥啊?”
陈雪茹也没隐瞒娄晓娥,笑嘻嘻的说道:“前面小酒馆的俏寡妇,看上你哥了。”
“刚才跟我谈了谈。”
娄晓娥闻言眼神一亮,八卦之魂立刻被点燃了。
李修竹则是坦然的笑道:“这有什么好奇的,我对她的想法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咱家这事你做主的。”
陈雪茹闻言笑道:“咱家最滑头的就是你了,我现在才知道,这个事交给我做主,是把我推坑里了啊。”
“你就说,姐为你这事,操了多少心了。”
说着陈雪茹顿了顿,继续道:“我知道你是看上理儿了,不过没关系,大不了咱都要。”
“慧真年轻漂亮,人也善良,除了要强认理,其他也都挺好的。”
李修竹闻言也点点头,心想我何止是想要静理,她那还没怀的老二、老三,我都想要啊。
不过算了,二换三也就亏一个,只当亏个老二的话,那也不是不能接受。
不过这话李修竹没说,没必要说。
反正都是白给的,他不亏的。
这时秦淮茹敲门,走了进来后开口问道:“姐,我听你和我哥回来了,想跟你商量一下咱们家粮票的事情。”
陈雪茹闻言眼睛一撇,看着秦淮茹问道:“怎么,粮食不够吃?”
“唔,也不是,只是粮票分粗粮和细粮。”
“粗粮咱家不吃的,要是光吃细粮,咱们这边倒是够了,但是分摊到那边,肯定是不够的。”
陈雪茹闻言眉头微皱的说道:“那就把粗粮票换成细粮票啊。”
“现在粗粮粮票五分钱一张,细粮粮票一毛钱,添五分钱不就换了么?”
秦淮茹闻言一怔,为难道:“可是这样属于投机倒把了,现在刚开始统购统销,正是抓的最严的时候,严禁投机倒把。”
“若是换个几十斤还好,单咱家所有的粗粮票加起来一个月三百斤是有的。”
李修竹闻言说道:“不用那么麻烦,粗粮细粮都买了,粗粮拿给我,我给换成细粮。”
自己空间的粮食足够全家吃喝,偶尔吃吃粗粮还能改善一下伙食。
剩下的粗粮,灾年可以用来换不少东西。
闻言秦淮茹这才松了口气,点头说道:“那哥我去休息了啊。”
秦淮茹如今怀着孕呢,为了安全是不同房的,哪怕是过了前三个月了,算安全期,但是也没想同房。
主要是怕危险,自家男人自己心里有数。
“行,去休息吧,要是有需要就告诉哥。”
秦淮茹听懂了,不过却是脸上一红,说道:“哥要是想要的话也可以的,不过哥你得小心点,我有点担心孩子。”
秦淮茹以为是男人单纯的想要自己了,因此也没拒绝。
李修竹赶忙说道:“我是说你,我有你姐妹们呢,你别担心我。”
“我就是听说孕期有的是时候会很想……”
秦淮茹闻言松了口气,笑道:“我没事的,等孩子出生了,我肯定会主动找哥的。”
“嗯。”
等秦淮茹离开后,陈雪茹忽然叹了口气开口道:“现在我是越来越不理解了,粮票和工业卷已经开始试用了,这以后没有粮票和工业卷,都买不了东西了。”
“你说,那我们挣这么多钱似乎也没多大意义了啊,花不出去了。”
李修竹闻言笑道:“也不是花不出去,而且现在很多东西还是不需要卷的。”
“就比如新开的老莫餐厅也是不要卷的,就是价钱贵的离谱。”
“不过你以为这是给谁消费的?这是专门给我们消费的啊。”
在老莫吃顿饭平均一人得二三十块钱,而这还只是一菜一汤一列巴的标准价格。
陈雪茹想到了老莫,笑了下。
“贵点没事,咱家钱多,我就是怕这钱花不出去。”
李修竹闻言点点头,说道:“你说的也对,现在面票和工业卷都出来了,以后会出来越来越多的卷来限制采购的。”
“即便因为咱俩工资高,能为家里分担上一部分,这也很有限。”
现在工厂做的是代理,丝绸店里虽然他还算设计师,但因为只设计丝绸店在国内卖的衣服了,因此工资被砍到了二十块钱。
看似比很多人多不少了,但还差很远,甚至对方还要求他天天坐班。
为此他直接挂职了,也不设计新衣服了,也不要工资了。
不过这是因为之前公方经理的问题,毕竟他工作太闲了,对别人来说不公平。
现在陈雪茹接管了丝绸店,他那部分也恢复过来了。
虽然不少人对此有意见,但是陈雪茹直接来了句,你有本事你们做,堵住了不少人的嘴。
陈雪茹时代的丝绸店能有多赚钱大家都是知道的。
陈雪茹来管丝绸店没多久,这生意就从大亏本恢复到了原来的八成收入了。
陈雪茹听了李修竹的话,微微皱了皱眉,说道:“不行就从大英买。”
“咱们家有上面给的证书,自己的渠道运回来点什么,都问题不大。”
李修竹一怔,差点忘记这个了。
“得,是我多虑了,咱早点睡。”
“小娥,你洗了么?”
娄晓娥赶忙点点头说道:“我和招娣姐姐一起洗的。”
“哥、姐,那我先进被窝等你们啊。”
“嗯,去吧。”
娄晓娥也是越长越俊俏,生命层次升华了,比小时候还好看许多,就好像女大十八变。
就跟加了美颜似的。
翌日,陈雪茹和李修竹又到了小酒馆。
一坐下,徐慧真就开口道:“雪茹姐,有点事请教,咱们出去唠唠。”
陈雪茹闻言笑道:“得嘞,你都叫我姐了,那我不得唠唠么。”
“走吧,带路。”
二人离开后,蔡全无凑了过来,站着低声开口问道:“今天的事您都猜着了,那您说的还算数么?”
李修竹闻言点头说道:“算数,不过不是现在,先等着,等我家雪茹回来再说。”
“得嘞,那我等您消息,以后您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说。”
李修竹点头说道:“行,你先喝酒吧,咱等着信。”
与此同时,另一边徐慧真把陈雪茹请进了家门,这才说道:“雪茹姐,和我哥的事我想了,别的好说,但是这小酒馆我放不下。”
“我这小酒馆是什么样的情况您也知道,要是放下了,我这公私合营肯定是得亏麻了。”
“这相当于白送了啊。”
“而且现在开始试用卷了,粮票和工业卷都是按照工资给的,股息分红是不给卷的。”
“没有这工作,我和理儿得喝西北风啊。”
陈雪茹闻言笑道:“你啊,就是会给自己找借口,进了我家门,还能饿着你和理儿不成?”
“这破小酒馆一个月顶多挣个五六百,一年分到你手里的也就两千来块钱。”
“这点钱对姐来说,就是个屁。”
“不过姐也懂你的意思了,那就这样,不勉强。”
而另一边小酒馆里,牛爷忽然开口道:“蔡全无这是出了风头了,都上桌了啊。”
范金友闻言看了一眼蔡全无,嘲讽的说道:“这窝脖就是窝脖,这今天啊,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你让他明天再讲,还不定怎么着呢。”
蔡全无也不反驳,刚想起身坐墙角去,李修竹就拉住了他说道:“范金友,你有本事你去讲啊?”
“你有文化,这机会离你最近啊。”
范金友一听,顿时说道:“李修竹,我没招惹你啊,甭跟我这挑衅。”
李修竹闻言笑道:“你这是还当你是干部呢?我听说你都去烧火了吧。”
“那也比你吃软饭强吧。”
范金友话刚落,就听到陈雪茹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
“哎呦,这是谁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呢?”
“我男人吃软饭?这怕不是笑话。”
“我陈雪茹做的外贸,可都是我男人设计的衣服,就连渠道都是我男人打开的。”
“你一个下九流的废物,也配说我男人?”
范金友一滞,顿时说道:“谁知道你是不是给你男人脸上贴金?”
陈雪茹闻言说道:“我男人第一次出国是一个人,回来时我扩建的万人厂,这大部分人都是知道的。”
“怎么?就你不信?”
范金友再次一滞,这下他没话说了,强撑着说道:“谁知道你们说的真的假的。”
“算了,不喝了,走了,没劲。”
陈雪茹闻言嗤笑一声。
“别走啊,说不过就走了?”
“范金友,你要是今个儿不道歉,你这小酒馆的工作也得没啊。”
“明天我可就找街道去。”
闻言范金友一滞,脸上一变,还是认怂了。
“\b别,这事是我听说的、听说的,是我错了,行了吧?”
看着范金友讨好的脸色,陈雪茹这才放过了他。
“得嘞,那就滚吧,以后可别乱听、乱说了。”
陈雪茹一般是不会说的太粗俗的字,但是这事是说她男人的……
她可以不在意说自己的,但谁也不能说他男人。
范金友闻言松了口气,灰溜溜的走了。
陈雪茹坐到了李修竹身旁,对着周围漫不经心的说道:“别说我男人不是吃软饭的,就算是……你们也管不着,我陈雪茹乐意。”
“谁要是外面嚼舌根,别让我知道。”
“知道了,那就别怪我陈雪茹。”
“我陈雪茹你们是知道的,各位说话前都过过脑子。”
牛爷闻言说道:“嘿,也就范金友爱搬弄是非,我们还不清楚嘛……”
“真要是小李哥吃软饭,你也不能给他找那么多小妾不是?”
片爷也跟着开口道:“就是,也就他一个爱搬弄是非,胡乱揣摩别人的。”
陈雪茹对着大家笑了一下说道:“得嘞,今天大家给我这个面,我陈雪茹也不能小气。”
“赵会计,给大家一人打二两,算我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