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无声息。
陆铮休息了一阵子,上臂一拢,将她捞进怀里。细细碎碎地吻着她汗湿的鬓发。
却忽地又想到一本旧账:“你看到钟离娅娅那次,有没有吃醋?”
他怎么这么爱翻旧账?
翻起来还没个完。
崔礼礼迷迷糊糊,浑身散架了一般。胡乱地“嗯”了一声。
陆铮满意地咬咬她的耳垂:“我就知道。”
崔礼礼眼皮子沉得要命,睁不开眼,嘟哝着:“我要睡觉......”
自从知道他前世被兄长请求赐婚,他就一直想知道,前世的自己究竟还能接受谁做自己的妻子。
在竹屋的黑屋子里,给她用药,打她前世的记忆。
他也很吃惊:“钟离娅娅是我前世的妻?”
被药控制心神的崔礼礼说:“你兄长亲自请赐的姻缘。”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差错。
因为钟离娅娅好女人。
可他刻意没有告诉崔礼礼。直至沈延和扈如心大婚那日,钟离娅娅一出现,她面色就变了。
当时问她是不是吃醋了,她死不承认。
陆铮看着她负气地下了马车,心里却有一丝欢喜。
可欢喜不了多久。
那钟离娅娅竟然看上了崔礼礼。上巳节那日,居心叵测地勾着崔礼礼的手臂。崔礼礼毫不知情,还要与她相约互访。
嫉妒的人又变成了他自己。
作茧自缚。
陆铮看看窗外,时辰快到了。
手又开始肆无忌惮地侵略:“我看你生怕我过几天安生日子,竟把高慧儿送来!”
一波又一波地侵袭。
崔礼礼被迫又睁开了眼:“是为了帮你。”
“她抱我时,你作何想?”他问。
“唔......”
要说实话吗?
她不在意呀。明明知道两个人没有什么情愫,怎么会在意?
不回答。就说明答案不好听。
陆铮有些负气,却又问:“那你让玛德送的那些东西,是何意?”
这个她能回答:“怕你把持不住,惹了圣人。”
前半句好听。
后半句不好听。
她总是不给自己想听的答案。
陆铮翻身起来:“我们来玩个游戏。”
崔礼礼心想,都这样了,还玩什么游戏。不应该直接两军对垒,大战千百回合吗?
暗夜中,他眼里带着火。
他拉着她的手,按在自己身上。
沙沙的声音,像是长满倒刺的藤蔓,缠在心口,又酥又麻:“看谁忍得住,忍不住先求饶的人就输了。”
“输了会怎样?”
陆铮似乎胜券在握:“输了就任人宰割。”
崔礼礼觉得自己一定是败军之将,下意识地捂着身后:“那里不可以。”
他每次都说九个娇客,她很怕的。
陆铮哈哈笑着:“我不碰那里。”
她脑子里只想着情事,岂不知他打的算盘在别处。
只要她一输,他就要把所有想知道的问题,一次问个够。
“好吧。”崔礼礼觉得这样还可以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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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不琛站在黑暗之中。
看着左丘宴披着斗篷从九春楼里出来,跨上黑马绝尘而去。
心底有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是庆幸,抑或是痛苦。
左丘宴是十皇子,府中美姬如云。论身份、相貌、手段,对大部分女人都是手到擒来,从未失手过。她若落入左丘宴手里,会是什么样子。
韦不琛不敢想。
郭久让自己来阻拦,可自己又有什么身份来阻拦?她说不定还会觉得她与左丘宴是一类人,将自己轰出来。
能拦得住的,只有陆铮。
陆铮在宫里,宫门已落钥。
圣人给绣使有专用的暗道进宫。每次都是进宫办差,唯独这一次,韦不琛徇私了。
左丘宴出来,他松了一口气。
可留下的人呢?
韦不琛死死攥住缰绳。
等等,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