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十四日那夜。
崔礼礼正睡得香,半梦半醒之间,翻了一个身。只见有个看不清面孔的男子,正半卧在她的床榻上,一手支着头,一手握着她的手,眉目含笑地端详着她。
那光溜溜的身子精壮又结实,看起来甚是喜人。
如此良辰美景,怎能虚度?她连忙伸出手,沿着着那男子的小腹,画着圈圈,一点一点地探下去。
还未探得些什么,手就被人紧紧抓住。
嗯?
崔礼礼迷迷瞪瞪地看向那男子,黑漆漆的,看不清容貌,只是身上怎么还穿着衣裳?刚才明明已经脱得一丝不挂了。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还是穿着衣裳。
混混沌沌的脑子使劲想了想,才想明白,男子穿着衣裳的一定是现实,没穿衣裳的才是她的春梦。
不用点灯,光是手中的薄茧,一碰,便知道是陆铮。
“你怎么进来的?”崔礼礼看看窗,记得自己锁了窗的。
陆铮看她醒了,手一揽,便将她收入怀里,俯下身子贪婪地吸吮起她的唇来,那手不安分地钻进她的里衣,熟稔地将她的身子点燃。
“走进来的。”他埋在她颈间,轻轻啃咬着。
“你太大胆了......”崔礼礼很快就化作一滩春水,由着他索取。不知怎的,忽然记起前些日子他死活不让自己碰,又赌气似地将他推开,“不行,不行,我也不让你碰。”
陆铮低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缘由,抵住他胸膛的手才渐渐软了下来。
“你吃了那么久?”她端着他的脸问。
黑暗中,他的眼眸亮得惊人,她翻身压住他:“快让我检验检验,这药吃了,是不是真成了太监。”
陆铮沉声笑着,扯下蜜色的帐子,任由她胡作非为。
疾风骤雨,惊涛骇浪,天明方休。
崔礼礼睡得很沉,春华进来唤她好几次,才彻底醒来。
陆铮不见了。
难道昨晚做的是春梦?
她摸了摸唇,是肿的,两条腿像是断了一般,又酸又痛。
不是梦。
春华进来眼底一片青影。
“你昨晚没睡好?”崔礼礼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地问着。
春华脸一红:“姑娘,你们以后——动静小一些吧。奴婢守在门口,胆战心惊了一晚上。一会学猫叫,一会儿学狗叫的。拾叶听见也就罢了,把老爷夫人招来了,可怎么办?”
崔礼礼脸也热热的:“昨晚是你把他放进来的?”
春华点点头,外间端水端饭的丫头要进来,又被春华轰了出去。
她脸蛋涨红着端来热水,主仆俩各羞各的。
“他何时走的?”
“天刚亮就走了。”春华佯装镇定地替崔礼礼揉着腰,“他说留了临竹在门外,等您醒了,让奴婢陪您去县主府观礼。”
观礼?
是了。前世她与沈延大婚那一日,白手男子是来过的。
这一次白手男子很可能也会在。
倒是可以在进出县主府的宾客里仔细查一查。
国丧期间,不能穿红着绿。她匆匆换了一件极不起眼的素蓝色长裙,头上随意绑了两颗沉蓝宝石的簪子。
刚出房门,拾叶迎了上来:“姑娘要出门?奴去套马。”
崔礼礼看他精神也不怎么好,猜他昨晚也被春华的“猫叫”和“狗叫”惹得没睡好。有些赧然地道:“今日你就在家休息,春华陪我去。”
拾叶的手指抠了抠袖子上的线头,垂首道了一声“是”。
一出崔家,临竹早已候在那里,见到崔礼礼,他一挑马车帘子,车里坐着一个女子,正冲着崔礼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