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知道!
可她好的是男色!是众多男色,他怎么投?把九春楼的小倌都剥光了送她床上?
“您又跟奴说,这人之所好,必有其根。公子需用巧啊。”临竹弓着身子说着。
她的根,他也知道。
她生辰那日给出的那一套说辞,说什么前世守寡十八年,所以这辈子要享尽人间繁华。
陆铮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
忽然,灵光一闪,抓住了什么。
莫非要那样,才是真正的投其所好?
看着游廊上追来的人,他翻身上马,牵着缰绳没有纵马狂奔。
崔礼礼穿着一身黑衣,追了出来,叉着腰喘着气,一把抓住缰绳:“我要去!我比你懂马。”
她将满头小辫子盘在一起,绑了一条黑发带,因追得太急,脸蛋红红的,杏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手紧紧抓住他的缰绳,生怕他甩开她溜了。
陆铮知道她担心的是案子与崔家有关,心头一软,弯下腰,将她捞上马:“抓住了。”
一甩鞭子,黑马撒开马蹄就跑。
两人在夜里奔走了一阵,陆铮找了一个隐蔽之处下了马。
四周都是民居,崔礼礼低声问:“现在去哪里?”
“他们要带马走,马那么多,这里有个京城最大的马厩,最近进进出出好多马,银台司一直查着。”陆铮指了指屋顶,“我带你上去,你仔细些,别发出声响。”
崔礼礼点点头。
岂料刚上了屋顶,就发现远处的屋脊上,也猫着一个人!
陆铮飞身过去,一掌按住那人肩膀,一手扣在他的咽喉。
那人一扭头,两人都是一愣。
是巩一廉,巩执笔。
巩一廉暧昧地看看远处的崔礼礼,什么话都没说,又像是说了千言万语。他指指楼下院子里的马厩,做了几个手势。陆铮也做了几个手势,又飞身跃回崔礼礼身边。
有人来了,陆铮抬手压下她的身子,二人贴伏在屋脊上。
只见好几个人都蒙着面进了院子,指挥了几个喽啰抬进来一口箱子。
箱子一开,里面摆满了青瓷瓶。
“去把马牵来。”
几个喽啰牵来一匹棕马,有几个人上前将马捆住,放倒在地,掰开马嘴,马儿呜咽着想要发出声音,却被人堵住。
有人将一瓶底耶散塞进马嘴里,又用小棍往咽喉里戳了戳,如此塞了二十来瓶进入马腹,又灌了一些水。
很快一箱子的底耶散全部装进二十来匹马腹中。
让马在地上躺了好一会,又在马屁股下套了一个兜马粪的布兜子,才解开捆住马腿的绳子,让它们站起来。
那瓶子小,又圆润,马儿很快就适应了,站起来抖了抖。
“快走吧,赶在第一批出城。”为首的人说着,“晚了人多眼杂。”
“头儿,还有一箱。”
为首之人当机立断:“分开运,太多了扎眼。”
几个喽啰赶着马匹出了院子,为首那人又追了出去,叮嘱道:“这几日多吃干料,到了那头再喂些湿料。”
“是!”
巩一廉在那头做了一个他跟过去的手势,示意陆铮继续留下来盯着,便翻身下了屋顶。
陆铮转过头看崔礼礼,只见她眉头紧锁,便附在她耳边悄声问:“怎么了?”
崔礼礼盯着为首之人,越看越觉得眼熟。
那个人,她应该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