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好。”
叶文君轻声的喊着。
一边偷偷的打量着对方。
这是位有些严肃的老农,脸上满是沟壑,那是常年面朝黄土留下的痕迹。衣着虽然简单,但相当的工整,恰巧他的性格相似:古板、而又墨守成规。
老爷子一听是叶文君,这才转过头。
他本想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瞅一眼就打发她下去。
第一眼看完。
“嗯?”
“不对!”
又看了一眼。
一身简单的棉布长裙,白色的帆布鞋,长长的头发搭在一侧。白净的小脸,一个鼻子两只眼睛,怎么看都觉得很顺眼,这一瞬间,他只觉得大儿子挂自己电话是应该的。
“叶闺女?”老爷子小声问道。
“走,不要搭理他,下面热闹,我带你去下面坐着。”老太太没搭理他,拉着叶文君直接下楼。
“爷爷再见。”
听着两人渐远的脚步声,老爷子愣着坐了一会,忽然回过神来,也不看电视了,匆匆下了楼。
楼下热闹的很。
女人们坐着聊天,男人围在桌子上打牌。
“不是,你守庄家,六个二抱在手里,拆一个堵他牌啊!”
“人家打六条,你吃一个,就能听牌了,有什么好琢磨的?”
这老头相当亢奋。
把打牌的人搞的一愣一愣。
听到动静的胡晓凤爷爷赶了过来,把老爷子拉到了墙角,递了根烟过去,“趁着今天你大儿子、大儿媳、大孙子都在,我儿子、儿媳、孙女也都在,我们抽个空,把事情定一定?”
两人以前是一个生产队的,所以说话很直接。
“胡晓凤,快过来喊爷爷。”
“爷爷好。”
正在聊天的胡晓凤,被喊了过来,甜甜的叫道。
老爷子抽着烟,打量着胡晓凤。
挑染的黄色头发,烫卷的大波浪。
黑色的小吊带外披着薄纱坎肩,下身也是纺织的长裙,脸上还画了些许淡妆。因为没考上大学,她下半年准备去沪上打工,穿成这样才不会被人嫌弃是农村人。
老爷子就有些奇怪了,怎么大家同样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为什么差别就那么大呢?
“今天是我外孙大喜的日子,谈这些事情不太合适。”老爷子想了想。
“也对,也对。”
对方点了点头,这才继续道,“那定个时间吧。”
“定时间先不急,你这头发染的不好看……”
“???”
胡晓凤满脸懵逼。
半个月前,对方还夸自己发型时髦呢,怎么忽然就开始嫌弃了?
……
叶文君有奶奶带着,顾远根本不用操心。
于是,也和着李樵一起扎起了金花。这玩意除了靠牌之外,还得看底气。哪怕自己牌小,只要底气足,也能把那些中不拉的牌给吓下去。
不过。
有仇的除外。
当年因为打牌,被顾远揍了一顿,还打断了二楼栏杆的卢超,直接和顾远杠上了。
这家伙依旧染着一头黄毛,阳光下,和金毛狮王一个德行。打着牌输了两局,又开始骂骂咧咧了起来。要是其他时候,顾远早就抽他了。但今天表弟结婚,他只说了一句,你他妈是不是找揍?
于是这货,把把牌局都咬上顾远。
这一局更是如此,哪怕五毛、一块的牌局,在杠上的情况下,这一把的桌面上都堆了小一百块钱。
“我看看你牌。”
李樵估摸着这两家牌都不小,早把自己的扑克给扔了,伸手要翻顾远的牌。
“手欠,我三个尖。”
顾远摁了下去。
卢超半个字都不信,他刚才偷偷看过牌了,自己才是三个尖,“别啰嗦了,我俩要耗到什么时候,一人丢十块钱,谁牌大,谁拿钱。”
“行。”
两人都往里面扔了钱。
“啪!”
几乎同时翻过牌。
顾远三个尖,卢超QKA清顺。
“我的牌怎么变了?”卢超直接傻眼了,自己之前看的时候,还是三个尖呢。
“傻雕。”
顾远鸟都不鸟他,直接撸钱。
和自己赌牌?
搞笑呢。
卢超接受不了这种事实,本以为稳压对方一头,结果莫名其妙牌变了,看着顾远捞钱,眼睛直接就红了,“卧槽,你出老千,你他妈不给拿钱。”
“你这个样子让我有些难办呀。”
顾远笑道。
“难办。”
卢超站了起来,往嘴里丢了根烟,单手抓住桌子,猛然一掀,“那就别办了!”
满桌的钢镚和扑克洋洋洒洒飘了起来,周围的都愣住了。
顾远也愣了一下。
居然有人把自己的牌桌给掀了!
接着。
一声呼喊直接响彻开来:
“打起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