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荭赶紧点头。
不过,她又想起来一件事情,“那孩子在市里举目无亲,今晚不一定有地方睡,今晚是不是要睡咱们家?”
“八成是的。”
“睡一天,两天,可以。可是要待一个暑假,怕是有些不行。”
老顾愣了一下,刚想说为什么不行,但也不由得叹了口气,掏了根烟点上:“你说的也对,市场人多嘴杂,传出去对两个孩子都不好,人言可畏啊!”
小城市圈子不大。
一旦有事情,传的飞快。
你可以不在乎一个、两个人的看法,但不能不在乎所有人的看法。
房间里。
顾远坐在椅子上,看着一刻不得闲,帮着自己收拾书桌、又叠被子的叶文君,实在忍不住了,笑道:“你是不是有多动症?”
“没,没……”
叶文君抬起头,惴惴不安道。
“我爹妈又不吃人,你那么怕他们干什么?”顾远叹了口气。
他哪能看不出来,叶文君真的是相当的紧张。
家长和孩子之间,多少还是隔了一层。哪怕老两口再和善,她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畏惧,所以只能干些事情,来缓解心中的紧张。
“躺一会……”
顾远拍了拍床。
“不,我怕叔叔阿姨上来。”叶文君赶紧摇头。
顾远心说,这咋可能,老两口的动作,怎么可能瞒的过他这么一位筑基大修?
但不管她怎么说,叶文君都不同意。
正叹着气,就已经听见了楼下老两口商量的晚上睡觉的事情,最后商议好,老顾带着他睡三楼,袁荭带着叶文君睡二楼。听到这,又看了眼紧张到不行的叶文君,心想坏事。
叶文君都怕成这样了,要是跟着自家老娘睡,那还不得哆嗦一夜?
他想了想,从叶文君手里要过手机,给俆友和李樵分别打了个电话:
“傻雕,晚上到我家来吃饭。”
毕竟暑假都没什么事情,所以很容易把这俩人勾搭了过来。
袁荭压根没有想到,到了饭点时,又来了两个饭桶。
这时再烧菜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慌慌张张的要去买几个卤菜,顺便再从饭店打一盆饭回来。有这两个狗比活跃气氛,叶文君虽然有些拘束,但已经没先前那么紧张了。
不过,得知顾远要和叶文君搞暑假班,两人倒是兴奋的很,兴冲冲的也要当辅导老师。
顾远直接一句话,把这俩人打回现实:
“不好意思,你俩分数太低,会拉低我们辅导班的档次。”
李樵满脸不忿,“靠,我还准备给你喊几个学生呢。”
“嗯,以后你就是我们辅导班的保卫科科长了。”顾远点头道,“这个官不小了。”
俆友赶紧指着自己。“莪呢?”
“我们还缺个扫地的。”
俆友赶紧嚷嚷起来,“阿姨,你儿子让我去扫地。”
顾远咧嘴一笑,“只要我不把你头打进肚子里去,我妈都不会插手。”
等饭吃完。
老两口又开始忙活起来。
因为赶上农村要收早稻,镰刀的需求量很大。一体制的镰刀,在乡下不怎么受欢迎,所以老两口开始打起镰刀来。先在制作好的镰刀把上钻只孔,再把镰刀安上去。
接着再打一道孔,上紧第二根螺丝。
活头不累,但相当繁琐。
一柄镰刀净利润一毛五,赚的就是功夫钱。叶文君吃完饭后,就端了个小板凳在一旁帮忙拧螺丝。
俆友看了看,小声问道,“叶文君今天来的?”
“昂,下午才来。”
顾远见大家吃的差不多了,这才把剩下半碗拍黄瓜端到自己身边,挑出里面的黄瓜扔进嘴里。
俆友愣了愣。“那晚上,她在哪睡……”
“她睡你家。”
“我家?那你呢?”
“我也睡你家。”
俆友想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不对,你俩都睡我家,那我睡哪?”
“你睡我家。”
顾远看着愣神的俆友,笑嘻嘻道。
“卧槽。”
俆友愣了一下,低声道:“你怎么可以这么无耻!”
“无耻吗?你还没见过更无耻的呢!”
顾远吃完饭,把碗一丢,站起来,冷笑一声道,“吃了我家的饭,不出点力气可不行,接下来帮忙上螺丝,打镰刀吧。谁敢走,我把谁头打进肚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