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当天没事,顾远基本上没着家,一早就出了门,等晚上九点多才到家。
这让袁荭颇有微词。
市场人多嘴杂,尤其顾远这位‘准高考生’。
总会有人关心顾远的动态。
尤其是婶娘,还有些嘴碎,“大嫂,还有一个月就高考了,孩子玩成这样,到时候考砸了,可就来不及了。”
明明是关心的话。
但从她嘴里出来,总感觉带着些嘲讽的意味。
袁荭自然是护着,“我家顾远就这样,小考小玩,大考大玩……”
心里还默默补充了一句,不考也玩。
当然。
见到顾远第二天一早,又要骑车出门,袁荭女士赶紧就上来拦住他了,“还有一个月就要高考了,你不留在家里复习,还往哪里跑?你要是考砸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去学校复习。”
“学校不是放假吗?”
“是放假,不过校门都在开着,不少同学没有回家,在教室复习,中午还能在食堂吃饭。你要不信,可以随时去学校抽查。”
袁荭见到顾远都说出可以随时去‘学校抽查’这句话,心里也就信了大半,摆了摆手道,“不要偷跑去上网,到时候我会让你爸去看你的……”
顾远信都不信。
自家生意和农忙挂钩,五一前后,正是农村割油菜、栽秧、种红薯。很多乡镇的都会过来买一些锯镰、耙子、铲子之类的农具。老顾哪有时间去查他?
到了学校。
高三的教学楼热闹的一逼。
不少学生都留在学校复习,再加上前两天疯狂英语扫荡一波,能够看见走廊上、教室里,很多人都捧着复读机跟着一起大声朗读,声音巨大,一腔热血。
顾远看见他们,犹如看见了上辈子的自己。
这些学生,有百分之九十以上,会在三天后放弃。剩下的也会在接下来的一個月,陆陆续续的选择放弃。能有一两个坚持下去,都算是奇迹。
毕竟。
自律是这个世界上最难的事情。
很多事情,不是因为坚持才有希望,而是有希望才能让人坚持!
走进教室。
班里空荡荡的,就只有叶文君一个人趴在那写写画画。
“写的怎么样了?”
顾远忽然出声,顿时把叶文君吓了一跳,发现是顾远之后,她这才道,“刚刚整理完,你吃早饭了吗?”
“还没呢,咱俩去外面买吃。”
“好。”
叶文君放下笔,不自觉的活动了一下手腕,显然是写得太久,手腕很酸。顾远正在翻看笔记,感叹真·学霸就是牛逼,笔记何止是赏心悦目。瞧见叶文君这样:
“你今天从什么时候开始写的?”
“不知道,那会天还没亮。”
顾远算了一下时间,五月的天六点左右就全亮了,这丫头怕是五点多就起床了,“把手给我,我来帮你揉揉。”
因为在教室,叶文君还有些不好意思,顾远干脆直接牵了过来,帮忙按着手腕,“时间长着呢,没有必要那么着急。”
“嗯。”
叶文君点了点头。
顾远没想到,叶文君不但手好看,摸起来也很舒服,有种柔若无骨的样子。
摸上了,一时间就不想松手。
因为在学校,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间都很少,更不要说有这么大胆的行为。
“贼死一丝惹佛丝特塔爱梦……”
这时。
一阵巨大的声音从走廊处传来,叶文君忽然听见后,吓得赶紧把手给缩了回来。顾远眯着眼望去,就见到二班的程龙,揣着个复读机,一边大声嚎着,一边走向厕所。
程龙没有注意一班的教室还有人,完全沉浸自己的世界中,如同行走的人形喇叭。
这狗比放假不回家,坏我好事。
顾远心里骂着,嘴上道:“没事唱个毛线的歌,吓死老子了。”
“他是在读英语,刚才读的是This is the first time……”叶文君解释道。
“是吗?”
顾远侧着耳朵,这货翻来覆去就这一句,听了两三遍他这才对上,然后满脸惊讶的看向叶文君,“这么重的口音,你都能听出来?”
叶文君红着脸,解释道,“我们初中的时候,老师也是这口音……当时,我们又没有复读机,老师音标也教的不全,只能在单词下面标注汉字。”
“one就是碗,two就是吐,three是四锐……”
“没什么好害羞的,这事不止你一个人做过,我和俆友都干过。”
顾远笑眯眯的道,听着程龙在厕所里读个没完没了,估摸着他在蹲坑,一会还得出来。这货不走,怕是没法和叶文君温存,干脆起身道,“我们出去买吃的吧……”
因为五一,很多小吃没有出摊,也就自家有门店还在开门。
“我们吃什么?”叶文君问道。
“去千里香吃面条吧。”
顾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