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啊,挺能干的,知道心疼老爷子,讲媳妇了没有?”
……
顾远打小在农村长大,所以很多人都认识他。后来在城市里读书,只有逢年过节才回来,平时大家见得少。不过说来说去,都是这一套,也没啥新意。
不过这时,有个女人牵着一头水牛走了过来。
“陶贤!”
有人打着招呼。
不过,更多的人瘪瘪嘴,没说话。因为背后大家都喊她‘讨嫌’,巧的是,她还有个叫做陶燕。
也算是绝了。
都说农村人淳朴,那是因为没有真正在农村里待过。
乡里乡亲经常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吵得不可交,要么是‘你家的牛踩了我家的田埂’,‘你家的鸡飞到了我家的菜园’、‘你家的猫狗跑到我家来了’……
素来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
陶贤一开口,就是赤裸裸的挑拨:
“老大家的孩子比老小家的孩子,要好看不少。”
袁荭和几个姑姑,都听出了话中的意思,没有搭理对方。反倒是婶娘当场就炸了,她原本就嫉妒顾远是话题中心,再加上又和袁荭有些矛盾。直接叫道:
“谁说的?”
“我家顾海日后可是清北博士,上不封顶。顾远怎么能和我家顾海比?”
袁荭女士气的鼻子都歪了。
你夸自己孩子就算了,为什么非得踩一下顾远?
老太太直接拉着袁荭离开。
爷爷一听这话,转头就进了屋,他是怎么都看不惯这个小儿媳妇,简直是蠢的没话说,别人的挑拨都听不出来。几个姑姑也都叹了口气,转回头开始各忙各的。
一抬头,塘沿就没了几个人。
就只剩下陶贤和婶娘带着顾海站在那,一句没一句的瞎扯着。
“塘沿怎么了?怎么都进去了?”
老顾还有些奇怪。怎么一转眼,人都已经进屋了?
顾远笑嘻嘻不说话。
他们四周到处都是水声,不知道情况很正常,但是他却听的清清楚楚。
抬头瞅了眼岸边。
婶娘和陶贤谈的欢快。
顾远轻笑一声,默念了一声:
“去!”
“哞!”
顿时,岸边老老实实吃草的水牛,似乎听到了什么,叫了一声,沿着塘埂撒丫子就跑。
“唰!”
陶贤还没有反应过来,手里攥着的牛绳直接脱手,麻绳掠过手心,手心当场就撸秃了一层皮。
“我的牛!”
“快帮我拦住牛!”
她叫了一声,等她回过神来,牛已经蹿出了十几米外。
“嘭!”
大家见到这一幕,都吓的往路边直躲。
水牛发疯可不是好惹的,牛角能直接顶死人。
见没人拦,陶贤只能硬着头皮自己去追,一边追,一边喊:
“停下!”
“牛!牛!牛!牛!”
知道的,知道陶贤在追牛。
不知道的,还以为陶贤在说谁牛逼呢。
婶娘反应的快,第一时间就躲开了,还不断的拍着胸口心有余悸的道:“怎么好好的,牛发疯了?莫不是得了什么疯牛病吧?”
“差点忘了你!”
顾远瞧了眼婶娘,目光一瞥,落在塘埂上,还冒着热气的牛屎,“让你吃个热乎的……”
偷偷捏了个印决。
“嘭!”
刚刚躲开水牛的婶娘,眼见牛屎就已经炸开了,吓的她惊呼一声,仓惶朝向一边躲开。
婶娘一脚踩进水塘,整个人当场就摔了下去。塘沿上的乡亲们赶紧手忙脚乱的去拉人,好在门口的这个口塘并不深,而且有好些年都没有清理过塘泥,最深的位置也只有一米多。
很快就把婶娘拉了回来。
虽然近日天气暖和,但毕竟已经12月底,水温可能也就只有4、5度左右的样子,再加上又是晚上,可能还要更低。
顾海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因为周围乱糟糟的一片,他只知道牛屎在眼前炸了,还在那兴奋的拍着手叫道:
“哈哈,牛屎炸了,牛屎炸了!”
浑身湿透的婶娘,瑟瑟发抖的从塘里走出来,就听见顾海在那喊牛屎炸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上去就是一巴掌,打的脆响:
“让你玩炮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