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来说:
在这场感情中,洪亮也同样有错。
是他的不断无底线的‘包容’和‘忍让’,养成了杜言这种在感情中步步紧逼的性格。
为什么大家都欺负老实人?
就是因为老实人不会反抗。
这就和一些父母一样,他们自认为把一切最好的事物都给了孩子。可孩子小时候无力抵抗,随着年纪的增长,才会开始反抗,则成为了父母眼中的‘叛逆’。
其实,现实中很多道理是互通的。
这种‘爱’足以让人窒息。但很多人,都在承受着这种‘爱’。
“你那些话如果能够早几年说出来,你俩之间也不会发展到今天这种地步,情侣之间很多事情需要坦诚公布,只靠一方忍让和退缩的感情是走不远的。”
顾远很认真的评价两人之间的这段感情。
不过看着长叹一口气的洪亮,他忽然又有些理解。
或许。
这就是‘中国式男人’的通病,家庭、生活上的一些苦难,都会自己默默承受着,不到承受不下去的时候,很少会向外人吐露。
所以,时间一长,便成了理所当然。
“学…学长很有见解。”洪亮讪讪的笑道,知道顾远是高中生后,‘学长’这两个字喊起来总觉得有些别扭。
既然都已经来了,看了场分手大戏,顾远也没打算立刻马上回去,反而是拿了只小马扎,坐在院子里。今天少有的没有下雨,反而出了太阳,而且一点风也没有,坐在院子里暖洋洋的。
院落中央还种着一棵腊梅,枝头已经结上了不少花苞,甚至还开了几朵,有股沁人的香味。
“其实,你今天拦住她,你俩之间还能继续,她或许可以为你改变。”顾远弹了弹烟灰,继续做起了知心哥哥,“我能看出来,今天杜言是真心道歉。”
当然,如果不是真心,他也不会让对方那么轻松离开。
一道小法术,足以让她永生难忘。
“女人这辈子很少会主动认错,唯一会承认错误可能就是自己眼瞎,找错了老公。剩下的时候,都会倒打一耙,寻找机会泼脏水。”
“有时候说,婚姻是女人的第二次生命,我觉得也是男人的第二次生命。俗话说得好嘛,娶妻不贤,遗祸三代。好女人能让男人振奋起来,坏女人能闹的一家鸡犬不宁。”
“只是人都是动物,大家都会伪装,认不清对方,所以婚后才会后悔……”
一说到这话题,顾远话匣子就关不上了。
汪大明也搬了个马扎过来。
他很喜欢听顾远吹牛逼,对方不但是個人才,说话又好听。往往能够一针见血,直指事件本相,他不知道这个都没有踏入社会的高中生,哪来这么犀利的眼光。
原本洪亮的情绪还有些低落。
但顾远这种独特的观点,倒是让他很感兴趣,他忍不住问道:“那怎么分辨出对方的伪装呢?”
“问的好,因为恋爱中的男女,看待对方的时候,都会不自觉的带上一层滤镜,所以下意识会忽略很多细节。而有时候,又不会听进去别人的建议。”
顾远看向两人:
“条件允许的话就同居,不允许的话就出去旅游。”
汪大明很赞成这个观点,也说起了他知道的一个例子。
“我前两届的系学生会里,有一对情侣,学长是副主席,学姐的是广播站站长,据说两人从高中就开始恋,不知道多少人认为他们会从校园走上婚姻。”
“结果两人大四下学期同居了,没到三个月就分手了。”
洪亮直愣愣的看来,这件事情他也听过,但一直不知道原因。
“我还问过他原因,他告诉我,那位学姐外表光鲜,其实懒的出奇。从来就没有收拾过屋子,吃过饭的碗就堆在水池里,就等着他回去洗。衣服是一堆又一堆,穿完后就扔在床上,一天能换好几套衣服。
“往往他之前收拾过,转眼又乱的不成样子,家里脏的耗子进去了都得吐。”
虽然不是亲身经历,但汪大明说起来,仍旧觉得头皮发麻:
“分手后,他收拾洗碗池,居然发现半碗吃剩的排骨,都已经长蛆了,把他足足恶心了半个月。”
顾远也不由得挑了挑眉。
这种事情,他也听过不少,甚至比这还夸张的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