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愁伸出手在胸前撑着,却仿佛欲拒还迎。
陆念愁双膝往前移了移,金风玉露一相逢,霎时呼吸急促起来,唤了一声:“莫愁……”
李莫愁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他的眸子,除了炽热外,还有着无尽的柔情。
她的脸早已通红,低低的“嗯”了一声,既为夫妇,总要行此事的。
行走江湖多年,她也曾看过春意图,脑海中忍不住闪过了之前曾经见识过的种种画面,芳心一荡,顿觉莫名一酥,情浓水润,不禁“啊”的一声,因为……
不知何时外面又响起了炮竹声,在那噼啪作响的声音里,节奏由缓而急,缠绵不止。
一直到天蒙蒙亮,云收雨散,新婚夫妇纠缠在一起,舍不得有片刻的分开,极是恩爱甜蜜。
一番折腾二人都出了一身薄汗,陆念愁取来四肢的帕子为李莫愁拭汗,这却又是一番风情,令人欲罢不能。
只是陆念愁到底心疼她始承恩泽,自己又实非常人可比,哪怕李莫愁有着武艺在身,腰肢柔韧,也有些招架不住。
这时只能深呼吸,压住了邪念。
等到为这美娇娘擦拭完后,自己却出了一身的汗。
李莫愁又是羞涩又是好笑,便拿过帕子为自己的夫君擦拭,这期间自然有说不尽的羞涩和惊诧。
闺房之乐,又岂能为外人道。
等到夫妻二人忙活完后,又收取落红,这才重新躺下。
陆念愁抖开薄薄的丝被将自己和莫愁盖住,忽然想起一事,笑个不停。
李莫愁问他何故发笑,陆念愁道:“你可还记得采菊的妙处吗”
李莫愁听到这话,用脑袋拱着陆念愁,娇嗔:“要死啊你,现在还想着这种事情?”
陆念愁搂着她,二人厮缠一阵,枕上絮语,交颈叠股,不知不觉睡着了。
……
洞房中的新婚夫妇恩爱缠绵,陆立鼎和陆夫人从郭靖的房间中出来后,两人的脸色却变得无比铁青。
尤其是陆立鼎走起路来颤颤巍巍,几乎要跌倒在地面。
陆夫人也神色难看,去勉强还保留着理智,看着自家夫君这般模样,忍不住担忧,只能上前扶着他的手臂,让棋不至于跌倒。
等夫妻二人回到房间后,陆立鼎瘫坐在了椅子上,整个人一动不动,仿佛丢了魂一般。
“夫君,你不要吓我。”陆夫人被他这个样子吓到了,连忙倒了一盏茶过来,急声说道:“你可千万不要把自己的身子给气坏了。”
“先喝口水,顺顺气好不好?”
“你就算是不为自己想也要为我和双儿想一想啊!”
陆立鼎一动不动,过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不知什么时候眼眶中竟然流下泪来。
“呵,我兄长真是生了个好儿子,我陆立鼎真是养了个好侄子。”
“早知今日,当初他还年幼的时候,我就应该活活掐死他,也不至于让他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禽兽不如的事情。”
他一边说着,一边痛苦的全身发抖,手掌猛然拍在扶手上,这一掌打的扶手断开,尖锐的木叉直接扎进了肉里,鲜血直流。
“夫君……夫君……”陆夫人看他痛不欲生的样子,想要开口劝,却又觉得没有任何意,也忍不住抱着丈夫痛哭了起来。
夫夫二人抱头痛哭,一直到眼睛红肿,嗓子都哑的几乎说不出话来,这才略微恢复了理智。
陆立鼎想要站起身来,却发觉双腿都已经麻了,他抬头看了看窗外,这时候天都已经蒙蒙亮了。
“夫人,别哭了,你且起身,替莪更衣收拾一番。”
他深深吸了口气,嗓音嘶哑的说着:“我兄长当初和李莫愁那个女魔头曾经有过一段情缘,可那女魔头杀人不眨眼,兄长他多次规劝,也无济于事,所以才弃她而去。”
“可没想到那女魔头恬不知耻,明明都已经分开,还要一直纠缠着兄长,甚至在他大婚之日去闹事。”
“如果不是有高人相助,当初兄长大婚之日,恐怕会血流成河。”
“这些事情且不说,七年前李莫愁亲上我陆家庄,就是为了灭我满门。”
陆立鼎咬牙切齿,声音中充满了恨意,“这种不知廉耻的荡妇,心狠手辣的魔头,也配做我陆家的媳妇儿?”
“一定是李莫愁那个贱妇勾引念愁,念愁他到底年轻,被那女魔头给迷惑了。”
陆立鼎却已经下定了决心,这时恢复了一些力气,便强行撑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道:“这件事你不用管了。”
“我现在唯一后悔的就是,昨天没有及时听郭姑娘所言,阻止他们拜堂成亲,以至于犯下了如此滔天大错。”
“甚至……甚至还让他们入了洞房,做出苟且之事。”
“这要让我日后到了九泉之下,如何面对死去的兄长,如何面对我陆家的列祖列宗?”
他说到这里,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甚至咳出了鲜血,染到了胸前的衣襟上。
陆夫人完全被吓坏了,“夫君,你千万不要吓我,我这就去叫大夫。”
陆立鼎一把拉住了她,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不过是郁气难解。”
“现在阻止他们还来得及,我绝不能让念愁一错再错。”
“就算不提过去那些恩怨,李莫愁曾和兄长有情,又怎能和念愁成婚?这种不伦之事如果传出去,我陆家简直就要成为天下人的笑柄,念愁他也要颜面无存。”
“他还有什么脸活在这个世上?”
他一字一顿的说着:“就算豁出这条命去,我也绝不可能让他们两人称心如意。”
“这桩婚事,我陆家不认。”
“如果念愁鬼迷心窍,不听我这个叔父的话,执意要娶那个贱妇,那……”
“我就死在他面前!”
陆夫人这时候想哭,却已经流不出眼泪了,看着丈夫气成这个样子,颤声说道:“何至于此?何至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