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你美的,我可还没有答应你。”李莫愁终于从这个男人听到他的一些真心话,可心地里却还有着很多的担忧。
“他会不会只是看上了我的美色?要不然为什么一开始就对我动手动脚,而且这么久了,也没有提过给我名分,只是让我当他的弟子?”
这个疑惑已经在心头压抑了很久,李莫愁很多时候都不愿意去想,毕竟两人的关系名不正言不顺,而且那一层窗户纸过去也从来没有捅破。
但今天陆念愁忽然挑明了,她心中原本压抑的一些想法,就忍不住涌现了出来。
说到底,她从骨子里是一个受到礼教思想束缚的女子,对自家的贞洁看得很重,从始至终想的都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哪怕陆展元当初弃她而去,她,也只觉得是何沅君勾引自家男人,却不觉得是陆展元的错。
甚至如果陆展元回心转意,她还是会毫无保留的爱着那个男人,要不然也不会在陆展元成婚之后十年,都依旧记着他刻骨铭心。
“又或者是他知道我当初和陆展元的事情,从心底里看轻我,所以不愿意给我一个名分?”
李莫愁心下忍不住胡思乱想。
她向来是一个很高傲的人,根本没有将天下男儿放在眼中。
但陆念愁却和所有的男人都不一样,如果仅仅是武功高深莫测,仿佛是神话传说中的仙人一般,那也就罢了。
更重要的是这个男人对她无微不至的关怀,除了那些动手动脚,当真是有求必应,无论是武学传承,美食珍馐,绫罗绸缎,甚至是再过分的一些要求,他都会去想办法做到。
想着想着,她就忍不住想起了两人在北方大草原降服僵尸的时候,有一天半夜里忽然特别想吃梅子。
她当时来了月事,莫名有些心烦意乱,便冲着他发火,还嚷嚷着要吃梅子。
李莫愁根本没有想只要能吃到,只是心里不痛快故意想要骂那个男人几句。
毕竟两人在一起,那个狗男人总是对自己动手动脚,连反抗都不能反抗,甚至很多时候自己嘴上不同意,身子已经千肯万肯了。
这种表现让她觉得很羞恼,甚至觉得自己是一个可耻的淫娃荡妇。
明明心里想着陆展元,明明爱着陆展元,为了陆展元坚守了十年,都保持着清白之身,手臂上的守宫砂娇艳欲滴。
可不知怎的,和这个男人在一起之后,想起陆展元的时候越来越少,甚至不知不觉间已经有很久不再回忆。
这样的感觉让李莫愁觉得很烦躁,说不上来的烦躁与憋闷。
一方面觉得自己这辈子都应该只爱陆展元一个人,哪怕那个男人已经死了,哪怕那个男人是负心汉。
可另一方面却又在不知不觉中和陆念愁越来越近,甚至将陆展元几乎给遗忘了。
李莫愁复杂的心情无人可知,但陆念愁却因为她的一句话,直接在大半夜横跨千里,在江南为她寻到了梅子。
李莫愁吃到梅子的时候,发现这些梅子都是他亲自采摘的,每一颗都是精挑细选的。
她吃着吃着就忍不住落下泪来。
陆念愁原本就心疼她,看她吃的开心,刚刚松了口气,就见自家女弟子忽然哭了起来。
他顿时急坏了,那是两人相逢之后。李莫愁第一次掉眼泪。
他又是说好话,又是讲笑话,又是哄,又是劝,可李莫愁的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
李莫愁就这样一边吃着梅子,一边掉着眼泪,不知不觉间靠着陆念愁的肩膀睡着了。
自从那天晚上之后,李莫愁就渐渐的有了很大的变化,她越来越像少女时,机灵、调皮、又有一些骄纵。
明明都是三十多岁的妇人了,却仿佛是十六七岁的少女,仗着自家心上人的宠爱,恃宠而骄。
“坏师父,你刚才把我欺负的好惨,我两个手都好累,我要你给我按摩。”
“陆念愁,你把我的头发都弄乱了,赶紧给我重新梳整齐,否则我饶不了你。”
“好师父,人家想要吃荔枝……”
“师父……”
“师父……”
无数的场景在李莫愁的脑海中一一浮现,那是她从未有过的开心岁月,无论是在古墓中,还是和陆展元在一起的时候,都从不曾有过的轻松和惬意。
当然除了这些娇纵,她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起,就把自己当成了他的妻子,缝制衣服,擦脸洗脚,一切都是自然而然,根本没有半点尴尬。
可这时候陆念愁挑破了那一层窗户纸,李莫愁心底里曾经若隐若现的担忧,一下子就全部都涌上了心头。
她一边咯咯笑着,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样子,从陆念愁的怀里挣脱出来,等收拾好自己身上的衣服,又拢了拢有些凌乱的发丝,而后便朝着门外走去。
只是在出门的一瞬间,她装作一副随意的样子,轻笑着说道:“师父,我听别人说,那些人娶妻的时候,都是要有着八抬轿子,甚至还有着很多的礼仪和规矩。”
“你一个道士,到时候怎么娶妻呢?”
陆念愁前后活了三世,又经历了那么多的女人,只一眼便看出了李莫愁表面上漫不经心,实则却非常的紧张。
他如何看不出来这是自家女徒弟的试探,想要看自己会不会对她明媒正娶。
他看着李莫愁充满期待的眼眸,正想要斩钉截铁的告诉她,等再过上几年,一定会将她明媒正娶。
可话到嘴边,却又忽然改了主意。
“我哪里算得上是什么正经道士,虽然外面那些人都叫我伏魔真人,但我究竟是什么底细,你还不清楚吗?”
“我可受不了那些清规戒律,娶妻生子,酒肉美食,我一样都不可能放弃。”
“不过,想要当我的妻子,一般人我可看不上。”
“若是不成天人,根本没有做我妻子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