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刻钟,陆念愁的刀招愈来愈快。
他家传的刀法本就以快见长,此时提升到六级,全力爆发,几乎斩出了一片刀光瀑布,浩浩荡荡的倾泻而下。
一旁观战的洪凌波见到短短一个月时间,这位师弟的刀法进步的如此神速,已经远远比她在剑法上的造诣强出一截。
她不由得心下暗暗钦服,又有着紧迫感,“我这段时间疗伤,武功却是落下了,这样下去还有何颜面做人师姐。”
而此时陆念愁也是心中惊叹,不论他如何刀光纵横,却总是攻不进李莫愁以拂尘严守的门户之内。
“我这美艳师父果然不愧是横行江湖的赤练仙子,以拂尘施展其他门派的棍法,竟然能够如此精妙绝伦。”
“要是施展出古墓派的绝学来,我哪里还有半分抗衡之力?”
他也是桀骜的性子,又恰逢刀法精进,看着李莫愁那姣好的面容,曼妙的身姿,不知为何,莫名不想败下阵来。
眼看迟迟没有机会,陆念愁猛地里一声清啸,刀法忽变,那柄长刀竟似成了一条银线,轻柔曲折,飘忽不定。
正是陆家刀法的杀招“缠丝刀”。
“好一個缠丝刀!”
哪怕是李莫愁看到他将刀法施展到这种地步,都忍不住眼眸一亮,开口赞叹。
她对于陆家刀法何等熟悉,深知以陆展元的天资,当年都没有练成这一招,其中的难度和精妙,着实令人望而却步。
没想到自家弟子竟能在这等年龄,将刀法修炼到如此地步。
她此时不敢怠慢,更不敢再以拂尘严防死守,身形游走,也展开轻功,跟他以快打快。
突然间陆念愁长刀破空,疾刺李莫愁咽喉,刀到中途,刀尖微颤,竟然如同银线一般绕开拂尘,斜刺她胸口。
这路缠丝刀,实则是练就独特的缠丝劲,在临战之时,刀光凝练而迅疾,甚至可以在关键时刻如同丝线一般弯曲,变化无常,令敌人难以挡架。
李莫愁哪怕心有提防,但她此刻已拂尘施展棍法,又没有运用古墓派的武功,顿时有些措手不及。
只听铮的一声轻响,那短刀反弹过来,就要直刺入她的心口。
关键时刻,李莫愁拂尘一挥,在那刀背一拂,沛然大力勃发,竟将银雀刀卷了起来,从陆念愁手中夺走。
这一式太公垂钓,乃是其最常用的招式之一,能够夺人兵刃,向来无往而不利。
可她却叹了口气,说道:“我在江湖上纵横披靡,很少在招数上输过一招半式,没想到今日却在你的小儿手中败了。”
陆念愁苦笑着说道:“师父你以拂尘为棍,施展残缺不全的疯魔棍法,都让徒儿无可奈何。”
“纵然施展出一式杀招,也被师父轻而易举的破去,甚至被夺取兵刃。”
“若是在江湖上与人厮杀,这时早已经人头落地,哪里能称的上是胜了?”
李莫愁凝视手中银雀刀半晌,而后猛然抛出,铿的一声,无比精准的没入陆念愁腰间刀鞘之中。
“刚才你施展缠丝刀,我以疯魔棍法竟然来不及抵挡,只能够实战本门剑法和夺白刃的招式,才挡了下来。”
“我一开始说要让你见识疯魔棍法,既然施展出别的武功,岂不就是败了?”
她冷哼了一声,说道:“我还不屑和你这小儿耍赖,你这段时间刀法练的不错,轻功也大有长进,显然是下了苦工了。”
“如今也差不多时候去四海楼了,你带上一些金银,拿着我的令牌,早些进城去吧,不要耽搁了正事。”
陆念愁答应一声,心头却是一紧,他之前去过四海楼一趟,却在离开时发现了全真教道士的踪迹。
这一次再入平遥城,恐怕要万分谨慎,若是被全真教的人撞上,麻烦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