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凌波这三枚银针完全出人意料,在暗夜之中,迅疾无比,只见寒光一闪,就已经落下。
陆念愁却早已经防备着她的冰魄银针,只是洪凌波暗器手法精妙,又在暗夜之中,让他终归是迟了一瞬。
银雀刀只来得及斩落两根银针,打向陆立鼎的那一根,却一时来不及了。
陆立鼎此时思绪起伏,不由得反应慢了一拍,眼见银针已经打到面前,下意识的运转内力,伸出两根手指钳住了银针。
洪凌波见状微微冷笑,纤细的身影已然逐渐消失在暗夜之中。
陆念愁见陆立鼎手中还拿着那根银针,面色不由得一变,忙道:“叔父,快放下!”
陆立鼎闻言,连忙将手中的银针扔掉,问道:“怎么了?难道这针上有毒吗?”
陆念愁从房檐上落下,面色有些难看的说道:“剧毒无比。”
此时借宿在陆家庄的武三娘挥剑割断自己一截衣带,走上前去,说道:“陆二爷且伸出右手。”连忙将其右手手腕紧紧的缠住。
而后又取出一粒药丸给他服下。
陆立鼎只觉食中两指麻木,眨眼之间就已经变得无比肿大。
武三娘腰间宝剑出鞘,剑尖划破他两根手指的指心,就见一滴滴的黑血渗了出来。
陆立鼎大骇,不由得暗道侥幸,仅仅只是碰到那银针,就中了如此剧毒,倘若被这银针给刺破了皮肤,哪里还有命在?
他连忙向武三娘施了一礼,道:“在下有眼不识泰山,请问这位娘子高姓。”
武三娘道:“我家官人姓武,叫作武三通。”
陆立鼎早就听说过武三通的名声,此人乃是绝世高人一灯大师门下‘渔樵耕读’四大随侍弟子之一的农夫。
要知道那一灯大师原本乃是大理国的国君,更是曾与王重阳、欧阳锋、洪七公、黄药师等人华山论剑,被封为天下五绝之一,号为南帝。
这样的绝世高人,其门下弟子的武艺可想而知。
更何况陆立鼎曾听已经亡故的兄长陆展元提起过,他曾与武三通颇有嫌隙。
这时一听武三娘自报家门,原本有些感激的面色顿时冷了下来,道:“原来是南帝门下,多谢方才阁下援手之德,不知武三娘子,来我这陆家庄有何贵干?”
武三娘叹道:“陆爷,我并无他意,只是来这陆家庄援手一番,尽一点心意罢了。”
这时,不等陆立鼎开口,一旁的陆念愁就已经忍不住冷笑道:“我看是心怀愧疚,所以才想弥补吧!”
武三娘刚才就已经注意到这位年纪轻轻,就已经将刀法修炼的登堂入室的少年。
此时听他开口这般不客气,却恰恰说中自己的心思,不由得问道:“不知这位少侠是何人门下?”
陆立鼎先是朝陆念愁呵斥一声,道:“念愁,不得对客人无礼。”
而后转头向武三娘歉然说道:“这小儿乃是我兄长遗孤,父母早逝,性格有些孤僻,言语间若有得罪,还望娘子海涵。”
陆念愁却并不罢休,只是语气森冷的说道:“挖了我父母坟墓,夺走他们遗体的,就是你那好丈夫武三通吧?”
武三娘面露苦色,叹息道:“那确是拙夫。”
陆念愁紧紧的攥住了拳头,用一种漠然的语气说道:“挖我父母坟墓,盗走尸体,让他们死后都不得安宁。”
“一灯大师还真是教出了个好徒弟!”
“若有缘能够面见一灯大师,我倒想问问,他就是这么教门下弟子的吗?”
武三娘哑口无言,只能垂首叹息道:“此事是我们夫妻二人的不是,却与皇爷无关。”
陆立鼎先前误以为兄嫂坟墓被掘乃是李莫愁派人所为,可此时才知,此事竟然是武三通做下,顿时怒不可遏。
“我不知尊夫与我兄嫂究竟有何仇怨,就算是有深仇大恨,我兄嫂已死,也是一了百了。”
“可挖人坟墓,盗走遗体,这算什么英雄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