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已给你传了信,让你潜心修行,不参与此间之事吗?”
顾飞雪得知林白自荐后,竟主动找了上来。
“师姐的关心爱护之情,我岂能不知?”林白负手看天,感慨道:“只是义之所在,怎能退却?再说了,彼时岳掌门发了话,我若是不应,那顾前辈面上须不好看。我得顾家恩惠,正该挺身而出!”
“你总是只想别人,不为自己考虑。”
顾飞雪叹息一声,又劝道:“你是丹师,不擅争斗。不若留在后方,多炼些丹药也是好的。”
“若人人都这般想,那万事皆休了。”林白摆摆手,又做出潇洒模样,道:“师姐无需再提,我意已决。”说到这儿,才关心道:“师姐,伤可好了些?”
“伤及根本,哪能这么轻易就好?”顾飞雪无奈出声,道:“你这般关心我,却不考虑自己。”
“……”林白快装不下去了,便赶紧道:“方才杨嗔来邀我饮酒,为我壮行,我先去了。”
林白跟她没啥好聊的,又不让睡。而欢欢姐弯得下腰,张得开嘴,最是暖人心。
“我也跟你去!”顾飞雪竟追了上来。
“……”林白没法子,只能由她。
俩人一块儿寻到欢欢姐住处,杨家诸人已等着了。
欢欢姐自不必说,杨恕、杨嗔、杨冰,另还有几个年轻练气。
诸人在枣树下盘膝而坐,杨欢摘了枣子,一一分给诸人。又取来桂花酒,亲自为诸人斟酒。
“飞雪……”杨恕凑到顾飞雪旁边,“好久没见你出门。”
顾飞雪闭眼。
“可是累了?”杨恕关心的问。
“云兄,如今是个什么章程?”杨嗔给林白倒上酒,又问起了战事。
这话一提,诸人都看了过来。
林白也不隐瞒,自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那鹿食萍在苍云门做供奉,岳丰树亲去要人,苍云门自是不给。
顾倾水要亲自下场,为田家张目,可杨老祖来劝,最后还是定下田家出战。
同时桥山诸门派各自供给丹药符箓法器,华清派更是派出一金丹,另还有些筑基门派和家族帮忙。
岳丰树打下包票,会延请一金丹散修助阵。
同时还要多请些散修参战,薪俸自是不会少,事后还有谢礼。
总之就是元婴不下场,两個金丹门派开战。
如今决策已定,各家回去准备,十日后出发。
“早该料到!”杨嗔年轻,也最好谈论外事,“元婴争斗非同小可,轻易不会开战。必然是附从为先锋,先试一试各自决心。”
“所以飞雪……顾家不出去打?”杨恕问林白。
“正是。”林白笑着道。
“你也要去?”杨欢问。
林白点头。
“喝酒!”杨欢举起酒碗。
诸人扯了半天,饮到夜半,纷纷醉倒。
招来几个练气子弟把人送走,顾家也派了朱玉环来接顾飞雪。
“我还没喝够……”顾飞雪竟耍起酒疯。
林白又灌了她几碗,这才把顾飞雪搞昏头。
又随口问了几句朱玉环的近况,便让她带顾飞雪离开。
一时间,又只剩下林白和杨欢了。
两人进了房里,也不多说废话,除了道袍,借着酒劲,便自沉沦。
许是知道林白要踏身险境,欢欢姐格外温和细致。
“欢欢姐,你真好。”一向都是林白伺候别人,只欢欢姐愿意伺候林白。
姜小白那臭丫头得看心情,裴大姐就别提了,稍微主动些都算烧高香。
俩人闹腾了半天,又说起了骚话。
待到天亮,林白这才依依不舍的抽身离开。
离了桥山派地界,林白又回信义坊。
寻到天池阁,让姚千园代为传信。
“战火好似真的要起来了。”姚千园大道不展,已经常居天池阁,做起正经管事了。“最近坊市内丹药符箓涨价不休,还涌进来好多散修。”
“生意好不就行了。”林白笑。
俩人闲扯了一会儿,林白自回洞府。
屁股刚坐热,便有人来访。
开了门,却见姜小白领着一女修,乃是故人黄如花。
许久不见,黄如花竟已筑基,面上不见往日悲苦,反有闲舒之态。
“云兄,别来无恙。”黄如花笑着行礼。
“别来无恙。”林白笑着邀她进洞府。
“你们聊吧,我回去修行了。”姜小白竟麻溜的走了。
“装什么清纯?她一直说跟你早断了往来,我才不信。她在床上也这般会装么?”黄如花貌似得了几分狐狸真传。
“……”林白头疼。
“这里还不错。”黄如花入了洞府,左右看看,道:“昔日初入姜家,你我俱是居于最差的洞府。如今你已筑基三层,炼丹有成,愈发不凡了。”
“你也已筑基,又拜师沉玉仙子,日后更是不可限量。”林白与她互吹。
黄如花盘膝坐下,笑道:“我方才去见小姜道友,她那两个累赘愈发大了,人也有娇媚之气,你二人可真胆大。”
林白愣了下,还没开口狡辩,黄如花又好奇开口了。
“还有,”黄如花眼睛瞪的很大,歪头看林白,“穿山谷的那处洞府里,我见石床上有脏东西,还有酒味儿。方才我问过小姜,她可没再去过眠龙山,那必然不是她,你是不是又带人去睡了?”
“那个……”林白理亏。
“是人是兽?”黄如花质问。
我在你眼里就这么饥不择食?
“肯定是人……”林白不想多谈这个,便问道:“你出山可是来寻筑基机缘?有无遇险?”
“也不说给我打扫干净,以后我不住了!”黄如花嘟嘟囔囔的埋怨几句,这才又开口回答,“自是来寻筑基机缘。我在商氏的凡俗后人城镇中住了两个多月,每日下地干活,种菜收粮,便既功成。后来筑基时商家的修士还来看过,倒是没为难我。”
“……”林白没吭声,思及往日曲如意的筑基之路,再看自己和姜小白的,简直天差地别。
人跟人没法比。
黄如花歪头盯着林白,问道:“师父上次出门,我央她顺路给你带信,她没欺负你吧?”
都快站莪头上撒尿了!林白笑笑,道:“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