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宁转过去头,不看林白了。
“师姐,”林白只能无力的看向姚千园,道:“还请指点指点,我并非说笑。”
“我又没说你在说笑。”姚千园见林白吃瘪,她很是开心,道:“不就是找水多的地方么?这有什么难寻的?”她坐的笔直,手指轻点桌案,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何必舍近求远,低头便是。”
林白闻言,看了眼裴宁。
“师姐,”林白无奈至极,“莪是用来修行的,不是用的。你莫要开裴宁的玩笑了。”
姚千园先是一愣,然后意味颇深的看向裴宁。
裴宁终于脸红,她瞪着林白,一字一句道:“师姐的意思是姜家。”
原来如此!
“……”林白头疼之极,跟姚千园混的熟了,就不自觉的认为她话里必然藏骚,便老往歪处想。
“姜家本山内有一大湖,名叫玉湖,周边环绕十几個小湖泊,乃是水气氤氲之地。”姚千园笑着解释,“你去求一求姜丫头,再出些灵石,事情大概是能成的。”
“多谢师姐提点。”林白立即谢过。
“至于木属灵气充沛之地,”姚千园想了想,道:“淳于家有洞府,地方不大,多是他家自用。也有往外租赁的,不过稍贵些,通常都是筑基去租。”
她说完看向林白,笑道:“你若是想要短租,记得找我,能便宜些许。”
“多谢师姐。”林白诚心感谢,又摸出一瓶凝气丹奉上,“请师姐笑纳。”
姚千园毫不客气的收了。
又胡搅蛮缠了好一会儿,林白送走姚千园和裴宁。
关上洞府门,林白先静坐一会儿,检视自身。
疯了三天,并无疲累之意。淬体之效愈加明显,林白很是满意。
开启地火,炼了一炉凝气丹,便又有一道灵力打入。
开了门,是姜春。
“姜兄。”
“贤弟。”
两人行礼,相对坐下饮茶闲聊。
互相吹捧了一番后,姜春说起正事。
“贤弟此番出外交游,想必舒心开怀,丹道上当能更进一步。”姜春把话往炼丹上引。
“确实有些许感悟。”林白笑着道。
“那就好。”姜春呵呵一笑,“你一去就是两月余,我这丹药可是早断了。”
“姜兄身负家族传承之责,早知道我就多炼两炉了。”林白立即应下,“这几日无事,我便专心为姜兄炼丹。”
“贤弟仁义,那就多谢了。”姜春立即行礼。
“姜兄客气。”
林白摆手,“对了。”这才开始提条件,“我有一事,想请姜兄帮个忙。”
“可是想去地窟观摩地火?”姜春面上笑的轻松,取出木盒。
“这倒不是。”林白摇摇头,道:“我新学了一门术法,需得蕴水之地修习。听闻姜兄家中有玉湖灵地,是故我就不打算去外面问了。”
姜春闻言,立即道:“贤弟,我等练气修士,应以修为为主,不应沉迷术法。”他颇为严肃正经,又接着道:“尤其是练气前期和中期,就算学了术法,因境界所限,威能也只堪堪。是故,到了练气后期,或者筑基之后,再修术法才是正经。练气期专修术法的,大都是常常出外的搏命散修,亦或者大道无望之辈。”
这番话说的情真意切,句句有理,人家真没把林白当寻常的点头之交。
林白很是承情,然则却不能听。
“姜兄好意,我自然知道。”林白给他添上茶水,惭愧道:“我也不瞒姜兄,其实我外出时,心有所悟,需得寻一水气氤氲之地才行。”
“你观摩地火,又擅炼丹,如今求水,莫非是水火相济?”姜春摸着下巴,竟帮林白圆上了。
“对对对。”林白立即接口。
“也好。”姜春点头,“我家有玉湖灵地,我帮你问一问。”他看向林白,又问道:“你几时用?”
“两个半月之后。”林白回。
“好。”姜春又沉思一会儿,笑道:“你再给小妹写封信,让她也出些力。看管玉湖之人乃是我族叔,他最是宠爱小妹。”
“多谢姜兄。”林白立即感谢,又取出纸笔,马上就写信。
以往跟姜丫头通信都是互相嘲讽,互相阴阳怪气,如今却要求人帮忙。林白脸皮厚,不觉得丢人,反而好话不要钱的往上写。
写好信,林白交由姜春。
两人又废话了一会儿,姜春告辞。
关上门,林白清理了下洞府。
又炼了一炉虎狼丸,借其静心。
闭上眼,回思第一次使用枯木蝉符宝时的情形。那次是宋清和张寒,他两人受尽岁月折磨之苦,堂堂仙师坠落凡尘。
其次便是在地窟,刘老大和曲如意跨入玉蝉五丈之地,岁月在两人身上急剧流转。
“奇诡,神奇。”
林白取出玉蝉,细细打量。
入手有温润之意,通体漆黑,与寻常蝉虫一般大小。
不知是何材质,做工一般,稍丑些。
摸出秀秀绣的荷包,两相对比,确实是秀秀的绣工略胜一筹。
收起荷包,林白再细细看。玉蝉蝉翼极薄,蝉身微泛光泽,可双目暗淡之极。
林白缓了几口气,心中无感后,这才探出神识,与其交联。
与凡物一般,并未发现有何特异之处。
稍稍输入灵力,如石沉大海。
“这玩意如何用?”
林白只觉自己见识少,可又不敢去问旁人。
滴血?那更不可能了,林白试都不敢试。
“曲如意得了玉蝉后,也不知如何用。但筑基之后,似乎知晓了玉蝉的用法。”
“她筑基前有感,曾说五行相生相克,又说向死而生,这皆是循环往复,绵延不绝的道理。”
林白手握玉蝉,细思半天,并无所得。
“申续说玉蝉需养。‘养’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说,玉蝉不能收到储物戒中,需时时带在身上?”
“那待养成之后,会怎样?”
林白又琢磨半天,依旧无所得。
既然如此,林白也不再多想,取出一根线,将玉蝉做成吊坠,挂到脖子上。
“且戴几天,看看玉蝉有无变化。”
林白这般想着,又开始炼制虎狼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