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打扰了,我去寻裴宁。”林白赶紧起来,他也想跟裴宁说点悄悄话。
“不必。”木贞闭目,胸怀极大,“你也坐下好好休整,让那丫头独自操控飞舟便是。我稍后还有事问你。”
林白只得听从。
此后数日,两人共处一室,并无逾矩之行。
以前林白不知贞姐实力,更不知其来历,是故睡的欢,吃的欢,还敢说些骚话。可如今贞姐步入金丹,林白也涨了见识,知她境界未稳,一个把持不住就能把自己拍死。林白摄于金丹之威,是以目不斜视,宛如君子。
这几日来,林白问了不少修行的问题,贞姐都详细解答,温和的紧,没半点金丹架子,真像是姐姐。
林白想要让裴宁进来听,贞姐却不允许,也不知为何。
后来林白又问登岸后的山川地理和人文风光,贞姐却只捡了些有趣的说。
林白猜想,贞姐大概也不熟悉,要不然肯定能扯好半天。
又过三日,从窗外已能看到天边海岸。
飞舟便行速稍缓,降下许多。木贞并没有出声,应是给裴宁传了音。
又行了半个多时辰,飞舟落地,三人走了出来。
这是海边的一处丘陵,前面是无尽青山,身后是海阔天蓝。
脚踏实地上,林白心生豪迈之气,只觉前途广大,光明灿烂。
再看裴宁,她面上带着浅笑。即便林白与她狼狈为奸日久,竟也猜不到她是何心思。
又看木贞,她也怔怔看着前方,不知在思恋家乡,还是想她的那个妹妹。
“好了。”木贞挥手,收起飞舟,然后丢给裴宁一个单瓶,“练气期闯关用的上。”再看向林白,笑道:“这几日劳累你了。你当一心修行,好好提升境界,最好寻一门炼体的功法,别整日软绵不堪,惹人生厌。”
“啥?”林白没听懂。
木贞却不再言,只一挥袖,紫光一闪,人竟原地不见。
分明是极高明的遁法神通!
“恭送前辈。”裴宁俯身,恭敬的很。
林白却只是呆愣愣的,心里终于明白,前几日贞姐为何把自己拘在她身边,不让自己与裴宁相见了!
挑拨?泼我脏水?
堂堂金丹,怎么就不干点正事呢?
林白半点脾气也无,抬目去看裴宁。
却见裴宁竟丝毫不在意,面上还笑吟吟的。她本就生的白嫩,这一笑更是动人之极。
“我曾听人说,浊酒一杯喜相逢。”
裴宁略略歪着脑袋,一手抱在胸前,一手伸指轻点下巴,瞧着林白,好奇问道:“林转轮,得遇故人,滋味如何?”
她把“林转轮”三字咬的极重,说的还特别慢。偏还面上带着盈盈笑。
“什么故人,不过是认识而已。”林白道。
“那滋味如何?”裴宁问。
“就是聊聊天,又能有什么滋味?”林白皱眉,做严肃模样。
“我问的是金丹滋味如何?”裴宁笑。
“我又不是金丹。”林白回。
“可你睡过金丹呀。”裴宁笑的更开心了。
“宁姐,你屡屡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无趣。”林白只觉的冤,若是真睡了,那也罢了,可自己当了好几日的君子,手都没敢碰一下!
就很冤!
“这么说来,你元阳未失?”裴宁面上笑意更显,还往下瞅了瞅,摇摇头道:“人家都不认你‘转轮’的名号了呢!”
“宁姐,我心在明日之大道,又怎会沉迷男女之事?”林白义正言辞。
“哦哦哦。”裴宁笑着转过身,竟往前走了。
林白觉得需解释清楚,否则又要哄上好些日子。
连忙跟上,伸手按住她肩。
肩头微微一颤,裴宁停了下来。
她一手按在林白手上,轻轻的拿下来,然后拍拍自己肩膀,转过半个身,笑着道:“金丹面首,小女子可碰不得,还请林道友放尊重些。”
好嘛!我都成道友了!
“贞姐害人不浅!”林白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