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郎叫我大眼就好了，大家都叫我大眼。”

“谢过大眼兄弟。”

刘国璋和李忠杰对视一笑，继续观察着远处的敌情。

“现在就是贼酋田文豹所在的中军敌情不明。”

“他被左右两贼军大营挡着，我们近不得，不好观察。听说田文豹把近半的青巾力士，还有最悍勇的东海义从，都放在身边。统制使想端了贼军中营大帐，怕是要费番周章。”

张猛在旁边吃着烤鸡肉夹心的汉家包，鼓鼓的嘴里说着话：“李总管，要是端不了贼军大营，灭不了东海义从和青巾力士，抓不到田文豹及其心腹，我们打胜了也不是歼灭战，恐怕会打成击溃战，不美。”

“歼灭战？”

“对，二郎哥哥常教诲我们说，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伤敌遍体鳞伤，不如直击心窝。”

“说得对，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

刘国璋扬着马鞭说道：“嗯，那边跑出来一支贼军骑兵，看样子气势汹汹，直奔这里。”

众人连忙睁眼看去，果然，有一支骑兵，大约六七十骑，从右翼大营的侧面跑了出来，目标明确，直奔这里。

“我们没有声张，隐蔽得很好，怎么被发现了？”李孝纯不解地问道。

“因为这处高地，是附近方圆十余里，观察贼军右翼大营最佳的位置。如果我是贼军首领，奉命巡哨警戒，这里必定要来看看。”

刘国璋答道。

李忠杰神情变得郑重起来，“贼军骑兵不多，田文豹亲兵扈从有一支，但不会轻易出来。想必是东海义从，听说他们有百余骑。谢兴所部右路军，就是被他们追着打，死伤惨重。”

刘国璋当机立断道：“走！我们马上走。”

“是！”

众人一动，扬起的尘土，响起的动静，马上引起了东海义从骑兵队的注意，他们马上加快速度，从侧翼绕过来，直接追了上来。

双方相隔半里，你追我赶，在汴河南岸的大地上纵驰。

突然有十余骑飞身而出，他们骑术精湛，坐骑也是良马，越跑越快，越追越近。

刘国璋的坐骑肯定神俊，骑术也是众人中最好的，但他没有跑在前面，反而坠在最后，替众人掩护。

神骑军的骑兵们，跟京畿禁军所有的骑兵一样，积弊太深，一时半会调教不过来。

骑术生疏，坐骑疏于养护，短时间还能应对，时间一久，战马呼呼地喷着白气，马脖、马身上出着虚汗。

骑兵也浑身是汗，头顶上腾起一团白色水气，气息喘得不比坐骑得轻。

人和马，都太虚了。

李忠杰放慢速度，主动落在后面，跟刘国璋并行。

“二郎，你我今日并肩作战，掩护儿郎们先退。”

李忠杰的亲兵扈从，都是他从西北带来的族人旧随，骑术比神骑军强太多了，远远地跑在前面。

看到李忠杰落在后面，纷纷放慢速度，拱卫在左右。

刘国璋大笑道：“好，今日我跟黄狮兄比试一番，看谁射中的贼人多！”

李忠杰慨然应道，两人刚取下强弓，突然听到后面有人大喊：“赤虎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