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举地方道观,对于蔡京而言,只是一时蛰伏。等到官家那股气过去了,很快就会原谅他们。最关键的是,现在朝中能帮官家理财敛财的人,找不到第二个。”
慕容均点点头:“二郎这点说得对。朝中有理财能力的官员,还是有那么几个。只是没人愿意像蔡京那样,事事逢迎媚上,罔顾天理,摒弃良知。
其余的奸佞,争宠夺权各个是好手,真要治政理财,却难堪重任。蔡京三次罢相,千方百计把他拱下去的对手,不多日就恶了官家,灰溜溜下台,眼睁睁看着蔡京复起。”
赵五娘朗声说道,“二郎哥哥说蔡太师十几年屹立不倒,就是敛财有方。官家虽然不满他擅权专国,胡作为非,但是又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下。
如此说来,要想让他彻底失去君心,必须找个能顶替的他。可是这样的人,哪里去找?”
是啊,蔡京这样有能力、有才华又缺大德的奸臣能吏,千年来也没出来几个,现在去哪里找顶替的。
“所以刘二郎决定用他的法子。”
“他的法子?”慕容均皱起眉头。
赵五娘右手支在桌子上,撑起下巴,也在嘀咕着:“二郎哥哥的法子?他多半是快刀斩乱麻,以雷霆手段,霹雳一击...”
说到这里,赵五娘和慕容均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悟到了。
“这样说,田文豹就很关键了。”
“没错,朱勔是火,田文豹就是猛油。火越旺,才有可能烧到蔡京和童贯。”
刘宝祥笑得格外和蔼可亲,“蔡京一定要用猛火,侵掠如火。童贯倒不着急,可徐徐图之。”
南京城南七十里,涣水北岸的高辛镇。
这里与前些日子截然不同,镇子里住满了人,镇子外密密麻麻扎满了帐篷、窝棚。风雪中,火光跳动,看不清有多少人。
在远处一座山丘上,策马站立着十几人,向高辛镇方向眺望着。
在留守府开完扯皮会的第二天,统制司和修河司大部分人手向陈留撤退。
第三日,刘国璋就带着统制司的幕僚和护河左营的部下,不向西撤退,而是直奔南方,跑来观察田文豹的贼军情形。
“贼军攻打亳州州治谯县,和柘城的两路兵马,都铩羽而归。统制使,看样子贼军战力不行。”
王荀说道。
“关键是缺乏攻城器具。现在天寒地冻,贼军十几万人,每天吃的粮食就不少。统制使,我们坚守南京城,只需十来日,贼军恐怕就自己散了。”副使张悫说道。
他的声音有些发颤,不知是冷的,还是吓的。
楚麟轩和况佑生都点头赞同,“局势我们占优,还是稳妥些。南京城城雄墙高,汴河左护军有两千人,其它驻泊禁军有六七千人,再征集些乡兵弓手,两万人是有的。守住城,待贼自乱。”
尉迟靖、李世贵对视一眼,忍不住说道:“统制使,贼军全是老弱病残,战力羸弱,何不设下一计,引敌深入,再分路合击,可一举破敌。”
刘国璋笑了笑,转头问慕容野王和长孙谟,“你俩还没有出声,有什么想法,只管说。”
慕容野王开口道:“我们这么想,那敌人也会这么想了。大家都想到一块去了,反倒不好。”
“想到一块去,有什么不好?”他的连襟楚麟轩忍不住问道。
长孙谟在一旁答道:“想到一块去了,也就是说,我们跟着敌人的指引在走。”
“田文豹哪有这么厉害!”
刘国璋举起手,阻止了争论,“不是田文豹,是他背后的人。”
这时,张猛带着两名旗手队骑兵过来。
“统制使,南京传来消息,说汴京传来御笔和札文,叫统制使赶紧回去。”
“终于来了!”刘国璋指了指王荀、长孙谟,“你们带两队人留下,尽可能把贼军情况摸清楚。看到不对,就跑,安全第一。”
“是。”
“我们回南京城!”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