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荨泽近日身体不太好,因为夜里总是会梦到一位少女,少女总是对他说“阿泽,你一定要快乐”而且神情总是那么忧伤。
阿离是孤女,因为出生时眉间有一枚赤红胎记,村里的老人说那胎记是上古神兽肥遗,
一旦出现就会天下大旱,人们都说阿离是个不详之人,于是就把小小的阿离和她的父母赶出了村子,阿离一家便住在了山里。
在阿离十岁时,父母便去世了,从此阿离就一个人生活。
一天,阿离上山采草药,远远的就看见一位白衣少年昏倒在林中,阿离没多想,二话没说就把少年带回了家。
少年躺在床上,阿离为他净面,露出的是一张极为俊俏的脸,阿离在心里想世间怎会有如此漂亮的人啊!少年就在这时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位玲珑少女,杏眼樱唇极为秀丽,少年心想世间怎会有如此沉鱼落雁之资的人!
“我有那么好看吗?”少年突然出声。惊醒了正在发呆的阿离,阿离红了脸连忙起身出了房间“你等着,我去给你把药端来”少年不禁出声轻笑“真是有趣”
“我叫阿离,你叫什么名字”阿离把药递给少年便问到。
“阿泽”说完便一口将药喝完。
此后,阿离便忙了起来,每天上山采药,一部分给阿泽用,一部分就拿到集市上换些吃食,虽然辛苦些,但却很开心。日子也就一天天的过去了,阿泽的病也一天天的好起来了,阿离便开始担心起来,害怕有一天阿泽会离开。
这日,阿离像往常一样去山里采药,阿泽在院子里舞剑,阿离看了好一会儿才离开,因为她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阿泽,我回来了,今日还换了一只鸡呢!”还没推开门,就急着呼唤阿泽。
推开门,只见院子里站了好多卫兵,阿离吓坏了,急忙去屋子里寻找阿泽。
“不用找了,我在这儿”阿泽从卫兵中出来。
阿离回头,还是那个阿泽,只是眉眼中多了些许沉稳。还未和阿泽说话,阿离就被押上了马车。
路上阿离才知道原来阿泽叫荨泽,是一位宫女所生的皇子,一出生母亲便被赐死了,从未受到皇帝的待见,此番微服出巡却是为了寻找上古神兽肥遗为他父皇治病。
阿离很伤心,因为阿泽骗了她。
被关进地牢后,便有一位老者来见了阿离,老者盯着她的额头看了许久便离开了。听狱卒讲阿离是会被皇帝吃掉的。
阿离很害怕,多么希望阿泽能陪在他身边,可是直到死阿离都未曾再见到过阿泽。
阿离死后皇宫便下起了大雪,皇帝终究还是殁了。
次年,荨泽便登基成为了帝君,虽然群臣都极为反对,但因为先皇的遗诏,还是拥立了荨泽。
其实荨泽在那场大雪重生了一场重病,失去了记忆。
阿渠,你与英山禽鸟历劫修仙,共赴八苦轮回,可还记得太华之巅,曾有青衫女子含羞低喃,吾名肥遗,欲厚遗之的遗。
燕渠狩猎归来时救了一名孤女,翌日,宫中多了位魏美人。
那魏美人便是肥遗,她寻到第七世的阿渠时,他是燕国国君燕渠,英山禽鸟成了巾帼女将妃宜,可惜红颜薄命,三年前黎军来袭,燕渠亲征大败黎军,妃宜将军却战死沙场。
传闻,魏美人生得极美,让六宫粉黛失了颜色,国君数月专宠其一人。可肥遗知晓,阿渠心尖上的那个人,喜欢鹅黄衣裳,有着比胭脂还艳丽的红唇,而她,独爱青衫。
这一世,英山禽鸟早逝,肥遗生了私心,想陪在阿渠身边帮他渡过求不得之苦,于是她寻来了幻凝灯,借着纱灯的光,他眼里的她,就成了妃宜的模样。
上元节那日,燕渠携魏美人登上元夕塔,观满城的火树银花,他望着北方,目光迷离,叹息道,宜儿,孤最大的心愿就是夺下黎国,然后与你游遍南北天地,看尽如画江山……这心愿终究只能是妄想罢了。
那声缱绻的宜儿宛如利箭,狠狠刺进肥遗的胸膛,可她甘之如饴,默默提着纱灯守在他身旁,娓娓道了句,君上定能得偿所愿。
数百年来,燕、黎两国纷争不休,却谁也奈何不了谁,既然阿渠想要夺了黎国,肥遗便决心助他一统天下。
那夜回到寝殿,肥遗最后吻了吻燕渠熟睡的眉眼,她熄灭幻凝灯,去到黎国境内现了真身,六足四翼的青蛇是旱魃之兆。肥遗违逆天命,祸乱下界,十道天雷断了她的足,斩了她的翼,失去万年修为的异兽瞬间化作了凡间的普通小蛇。
不久,北方突降旱灾,一年未见雨水,黎国颗粒无收,民不聊生,燕军不费一兵一卒便攻入了黎国国都。
黎国国君递了降书,自刎以谢先祖,他身旁的黄裳女子含泪对燕渠说,渠哥哥,这是天命,我不怪你。尔后,剑光闪过,燕渠惊慌失措地接住了那握剑倒地的女子。
肥遗震惊地看着那个永远冷峻坚毅的阿渠失声痛哭得犹如孩童一般,她恍悟,原来当年燕渠用一副空灵柩骗了世人,只为成全妃宜与黎国国君的孽缘,他这一世求不得的,从来不是天下,而是被他放在心尖上的妃宜。
肥遗失了修为,再难幻化人形,她回到了太华山,终日盘在山巅,往东眺望着前方的松果山。百年后,天降祥瑞,守护西山的兽神召唤异兽们前去松果山恭贺螐渠上仙与肥遗上仙,而那条断足失翼的青色小蛇,却依旧盘在太华山巅,泪水决堤,她寻了阿渠七世,可笑今日才知那英山禽鸟竟也唤作肥遗,却是遗忘的遗。
是了,当年螐渠在救下肥遗时被业火伤了耳目,她在他掌心写下肥遗二字时,他看不见,更听不到那含羞低喃的一句,吾名肥遗,欲厚遗之的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