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里的那绺发丝,竟缓缓结成了同心结。
同心结,结同心。
她之后所感受的生活便是一片寂静与冷涩。
各种难受的感觉会搜刮着身体的每一个地方,可是即便如此不舒服,却给她带来无尽的慰藉
她的心已经变得酸涩麻木,好像整个世界只有风是不会欺骗你的。
尹错弦轻轻地踩着草茎,百无聊赖的望着星空。明月淡若清茶,朗朗似梨花。
心平静的宛如一杯清酒。看着一边的胡笳琴,她想要弹奏一曲伤歌
身子却有了一种紧紧地抱着的感觉,甚至好像还可以感受到呼吸声,那种呼吸是那么的深沉。
又是这个温度,令她依恋的怀抱
可惜
不能再度拥有了
“娅娅,如果每个人都有秘密,是不是都可以被原谅了?”
尹错弦轻声开口,认真看向粟娅。
粟娅微微呆愣住,随即想到了什么,抿唇不言,再次抬眸是时,眼睛已经红了。
“我总觉得不辜负自己,才会是最正确的。”
“怎么讲?”
“你还记得在史书上,苏家是怎么崛起的吗?”
看粟娅的表情并不像是开玩笑,尹错弦便回忆起来,顺势让自己也尽量忽略了自己突然想起的那一段往事。
“在挺剑背戟的时代,每个人的脸上褪去了灵光换上了担忧或是坚定地神情。他们手中的剑便决定了他们的命运。可是,这样的时代,除了杀戮,除了颠沛流离,还有什么?”
粟娅轻声到来,惹得尹错弦下意识的看向了她。
“相思湾的历史太过于悠久了,我很喜欢午夜花,其实在午夜花里,我在那里才找到了歌舞的意义那里,让我成了一个不一样的人。”
“玫瑰姑娘?”
尹错弦还没有见过成为玫瑰姑娘的粟娅,她突然想到了陆斩言的白玫瑰,更是一阵的心酸。
“午夜花并不是寻常的风月场所,那里的目的就是让心爱的人在歌声下,曼舞中卸下一身的疲倦。”
“每次去往彼岸花基本是黄昏时,而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深蓝色的天空,缀着两三点寒星。落幕已逝去了金黄。”
“这么久吗?其实,娅娅,你在这里午夜花”
“没什么问题的。”粟娅像是可以看透尹错弦心思一样的开口,“我会有两种身份,同时也可以寻找一点有用的情报,午夜花那里什么人都有,什么事情都会发生,曾经我也带着何忆去过”
“可是罔千年他”
“他从来不会说什么,他始终忙于各种我不懂的大计,很少会干涉我们,我也教过他手机,但是你也知道,他手中的手机一次耶没有发不出声调,就像是一个杯垫,静谧的似夜中鬼魅。”
“这”
粟娅不再回答,关于舞蹈,她竟是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情,原本还在困惑,现在想来并非是粟娅,主角应该是多年前的尹绾绾。
红烛泪残轻摇曳,梦里婵香惊觉何人。
她隐隐看到了那一日,熊熊战火染红了九重天阙,琼楼玉宇悉数毁尽。昔日繁华变为了如今空余满目疮痍,遍地荒凉。
那红裙的女子仗剑而立,剑锋淌血,裙袂蹁跹。
她向着溃不成军的兵将,朗声道,“告诉他们,若是他肯交出阿言,我便饶他一条贱命。”
女子话音未落,身后便有一道剑气破空而来。她执剑回身,看清那人的瞬间,顿觉天地倾倒。
面如冠玉,眸若深潭,不是她的阿言又是谁。
待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的剑已抵上了她的心口,有殷红的血在她的衣衫上层层晕染开来,花朵一般煞是好看。
他道,“大胆妖女,竟敢在此放肆,果真是嫌命太长了么。”
她置若罔闻,只怔怔望着他,良久,轻唤一声,“阿言。”
“阿言是我啊,是我啊,你的蕊儿”
一声声是那样的悲切,她紧紧拉着他的手,想让他看清自己。
却是被他毫不留情的甩了过去。
“我不管你是谁,究竟从哪里得知我的名字,今天你在我尹家,灭我家族,我终是饶不了你。”
“阿言我不怕,我只要你”
说话间她便被捆绑了起来,刚刚的束在了架子上,有人似乎为了解气,拿来长鞭鞭打她,一鞭鞭下去,她依旧绝色妖冶,只是眼眸里似乎想要溢出来什么,她问他:“阿言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他却是未曾看她一眼。
刑具一道道的过,他始终静默无语。
末了,连施刑者都乏了,那女子已经遍体鳞伤了,只是表情还是那么的倔强,泪水一直含在眼眶里,未曾流出来。
“你”
他迟疑着开口,却是不知道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她却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口鲜血顺势从自己唇边滑落,泪水终是淌了出来。
“阿言真希望,我们能两个人认真的,好好的,检讨一次,不要像这样,只有一个人保留着记忆,当然,我也会希望,如果还会有下一次,应该是我该要忘记你了,那么,你可不可以永远忘了我。阿言我,对不起”
他还没有做出回来,得知她真正的姓名,却是见他仙血散尽,她的魂魄终是又一次流浪于三途川。
他只大概知道,她的名字里,有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