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城有位夫子,姓温名雅,待人如其名,谦和有礼,眉清目秀,着实谦谦君子。
他姓温名雅,待人如其名,谦和有礼,眉清目秀,谦谦君子一枚
一日,温雅听闻深山中的百年灵芝可救家中重病的妻子,便独自一人前往深山寻找传闻中的百年灵芝。
岂料当日瓢泼大雨,硬生生阻断了下山的路,温雅无奈,只得在山上留宿。
夜间,温雅寻了棵大树,正想和衣入睡时,一只绿蝶跌跌撞撞的向他飞来,细瞧,那蝴蝶的一翼有些残缺,温雅觉得此蝶实是可怜,便将它捧在手中,替它遮挡风雨。
睡梦间,温雅喃喃着一句话:我只想要一个能陪我走过三生三世的女子。
正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那是受伤的青蝶妖将这句话默默记在了心间。
次日清晨,温雅醒来时,身旁多了把绿伞。温雅虽疑惑,却也来不及多想,拾起东西就跑下山去。
回到村中,村民都围上来询问情况,文雅摇摇头,苦笑着。
倏地,天空又飘起了雨丝。
温雅急促的步伐突然顿了顿,望向眼前的女子,道“姑娘若是寻人便走错地方了。”
“呵呵,公子此言差矣,小女子卿蝶跋山涉水来到此地,不只为寻人报恩,更为心中的情!”
卿蝶着了一袭青衣,执着竹伞站在雨中,明眸皓齿,好看的令人一时间挪不开双眼。摊开双手,微微勾唇:公子要找的可是此物?
一时间,文雅激动得不能自己,一把拿过卿蝶手中的百年灵芝,小跑入家中,将百年灵芝放在药罐中,又配上几副药材,生上火方才出了口气。“卿蝶姑娘施次大恩,可要什么回报?”
卿蝶定了定神,轻启朱唇,缓缓吐出几个字:我要你娶我。
“姑娘可是开玩笑?”
卿蝶微眯了双眼,道“你会同意的。”
三日后,果如卿蝶所言,温雅娶了她。大婚当晚,温雅浑身散发着酒气,踉踉跄跄的走入院子。卿蝶见了微皱了皱眉,挥挥衣袖,顿时院中的墙角处开满了蔷薇花,芳香四溢。
卿蝶将温雅扶进自己的屋子里,吻上他的唇,缠绵一夜。
接连几日,卿蝶都感觉身体不适,请了大夫,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
温雅知晓后高兴得接连几日都留宿在卿蝶的房里。
岁月悠悠,九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
卿蝶生产那日,天边的青光若隐若现,颇为诡异。
温雅急匆匆的赶回来,见到的却是面生异眸的婴儿。温雅惊得将孩子摔在地上,双眼死死地盯住卿蝶,语气中再无往日的宠溺,冷冷的丢出两个字:妖孽。
卿蝶笑了笑,面色惨白,毫无生机“到底是我不该奢望人类的爱情。”微微念了个诀,刹那间,屋内青光大作,卿蝶又恢复到初见的模样:一袭青衣,手中仍撑着那把伞,微微一笑,灿若桃花。莲步轻移,来到温雅身边,“卿蝶,青蝶,卿许三生情,许卿三生缘。”
话音落下,青光点点,飞散而去,再无留恋。
温雅抬手试图留住些什么,却只落得重重一声叹息。
卿许三生情,许卿三生缘,错付的,不过是真心。
翌还是一个闲散王爷的时候,他也只想做一个偶尔逛逛琴阁,斟上一杯小酒的王爷,在洛阳城暖暖的春风里梦如水泻下的月华。
直到他接到了一封从官道上截下来的密旨,信函上氤氲开大片的血迹,苍劲有力的字迹触目惊心,
削藩。
天一直下着淅淅沥沥的雨,仿佛化不开的游子之情,离人之苦。
翌闭上眼仍能忆起那个潮潮的晌午,桥上之人络绎不绝,而一袭青衣映了青石烙入眼底,纤手擎了一柄素伞。
也许以前见过吧,翌这样解释了莫名的熟悉感。拨开眼前繁细的雨丝,遮挡了所有纷扰绵缠的凉意,面前的女子将伞送上他的头顶,眸光微扬,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那句话砸在桥下微微漾着涟漪的河面,翌甚至能听到清脆的击水声萦绕耳侧,掷地有声:“愿为君掌中利刃,斩尽一切掣肘。”
次日,陈王叛变,发兵攻京。
战场一步步地挪近,翌坐于马上,看着远方燃起硝烟的京城,烟尘迷了眼前飞檐高耸的宫殿与高阁,身侧是一顶浅色的轿子。
世人都道陈王爱江山也爱美人,就连行军打仗也不忘携上如花美眷。只有他知道,那轿子里的女子是怎样昼夜不眠地策算着下一步的计划,一点点为他扫平前路的障碍。
“轰”远处传来将士们兴奋地大喊,巨大的城门被砸开,人潮一股股涌入这昔日的皇都。
翌负手站在天坛之上看脚下匍匐叩首的众人,骤然升起的狂喜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他转头,看人群中一抹倩影站立着看向他,伞沿仿佛与他人划出了一道无形的屏障。清绾微微抬着头,眉眼如画。
然后呢?
翌从龙床上坐起,他从御案上执起一柄素伞,檐下的灯笼开始摇摇晃晃,照出园中的大片蔷薇染了清霜,他撑起伞,夜深人静的时候铺平一卷恍若前世的记忆。
他忽然开始剧烈地咳起来,一口血将伞面染得斑驳,连这柄伞都不能完好了,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疑心她的呢?
小霜不是人,乃是苍云山一株百年花精。一百六十岁那年堪堪化成人形,正是位十六岁的妙龄女子。
多年住在山上的小霜自是贪玩了些,甫一化形便幻了把伞和头纱,自苍云山上跑了下去。
小霜刚到山腰,便看到草丛中躺了个浑身是血的人。
初出茅庐的小妖精,没有半点害人的心,于是小霜便把这人带到苍云山的一个山洞中。
等到她采了草药回来,便看到那少年靠在石壁上,苍白着脸看她。
“我,我救了你,我叫小霜,你呢?”未曾见过生人的小霜红着脸结巴道。
“宁琅,”少年回答道,“姑娘可知道这山上哪里有百年蔷薇?”
“不,不知道。”小霜自己便是个花精,可刚刚化形,连这山还未溜遍,哪能知道什么蔷薇花精呢。
“哦。”宁琅应道,多瞟了她几眼,随即说道,“待宁琅伤好之后,还请姑娘和在下下山,在下必有重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