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明心将当时之事复述一遍,正好让当时不在现场,也不甚了解详细细节的沧澜派掌门及其余弟子明白当时详情。
她说到这里,低头揉了揉眉心:
“当时我以为那魔头将蛊童鼎抢走,是有什么另外的阴谋诡计,还召集众人密切关注蛊童鼎与魔者的消息。”
“结果后来事情发展如何,想必诸位也清楚,最起码在青州,这十余年来都不曾发生与蛊童鼎或魔者有关的不良事件。”
“我如今实在不知这魔者为何又突然出现,还做出这等看似善意的举动,我与本门的子骞剑师还曾认为,这魔者是那三方魔阵召唤出来的魔物,但如今看来……”
“并且这魔者此前潜伏在何处,也是一个需要关注的问题。她能够无声无息接近我们而不令我们发现,还能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实力实在可怖,她不仅修为远高于我等,我怀疑她还有什么隐藏气息的特殊手法,总之这个魔头的存在,实在不容小觑。”
沧澜掌门听着这番话,忽而推测道:“有没有可能这魔者确实出自魔阵,所以才能够及时出现、及时消失?”
念明心摇摇头:“我也曾有过这样的猜测,但,若她出自魔阵,怎么可能助我们破阵?”
“或许此阵牵制着她,她才助我方一臂之力?”
“若是如此,她理应是借助魔阵隐藏气息,才能够做到凭空出现,可之后魔阵被破,她同样能够凭空消失,又实在无法解释。”
沧澜掌门沉默下来,拧成一团的眉头显示出他也很不解。
楼虞长老摩挲着子镜的养元玉佩,一会儿后忽然发话:“今日出现的魔者,显然并非她的本体。那团魔气应当只是部分元神所化,这样的话,她能够来去自如其实能够理解。”
念明心看向她:“即便是元神所化,那么防御的气罩呢?”
“我方才想起我等破阵之时,是有感受到周遭的环境不同寻常,那时本该是阳气十足的时候,整个魔阵的区域内却无甚阳气气息,甚至连天上日头的温度也无法渗入,想来或许是那气罩的原因。”
“可是这气罩看样子不像忽然发出,更像是提前布阵,可若是提前布阵,这将我方三个大门派包含在内的阵法究竟何时布下、如何布下、为何布下,我们全不得而知,周遭也未有人反应当时有谁做了催动法阵的举动,这想想便很是可怖。”
“更重要者,假设这魔者想助我等破阵,她协助便是了,但是她又同时保护了群众,这是何故?”
“她身为魔者,难不成真心想保护与她不同种族的人民?”
“她若真想保护人民,为何不早早站出来,与我等表态合作,反而用这般藏藏掖掖的手段无私奉献?……魔族有这等好心的魔者么?”
诸多的问题令念明心头痛不已她并非反对这魔者的举动,而是千古以来苍大陆与魔界的激烈矛盾、人道与魔道天然的矛盾,都使得她不得不高度提防,处处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