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时,我的母亲才告诉我,我的体内竟然有着邪兽貔貅的血统,我这能力,正是邪兽貔貅的修炼方式吸收方圆数十里人家财运,转换成自身财运。”
阴魂低低一笑,自嘲的意味更浓了:“貔貅瑞兽既能镇宅,又能扞卫和平,招财只不过是自身特有的气运所致,实际上它与财运未有根本上的关系。”
“只有部分人类与部分貔貅,心生恶念,这才有了貔貅阵、貔貅契约,也才有了吸收周遭财运这般阴损之招,从而诞生了不走正当道路修行的邪貔貅。”
“我得知自己身世后,有一瞬间竟然是激动的,毕竟人有了钱财,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到?不料我那被母亲感化的爹,又冒出来告诫我,说什么我这般能力危害到的,是无数苍生,劝我莫要因一时利益,走上损功德的道路,还提醒我,若有一日修炼得道,那也将是我大祸临头之日。”
“起初我并不能够理解此话,嘴上答应他们不动邪念,实际离开他们后,我还是一意孤行,靠这奇怪的方式收敛了不少钱财。”
“钱财敛够,也不顾被我彻底抢夺了财运的宗门与百姓,独自前往苍大陆最富裕的大州,从小商铺到垄断全州,从小商人到富甲一方。那时整个大州但凡经商者,无人不知我的名号,无人不惧怕我之势力,我在其中如鱼得水,可谓是走到人生最辉煌的时刻。”
说到此处,阴魂长叹了一口气,充满了疲惫:“也是到了这时候,我才明白,父亲所说的大祸临头是什么意思。”
“尽管我为了隐藏自身能力,努力学习经营,也有意识地减缓吸收他人财运的速度,营造出一种我倚靠真凭实力富裕起来的模样,但,最后还是有人发现了我的特异之处。”
“那人恰好正是我商路上最大的对手,他为了摸清我的底细,不惜派出他足不出户的闺中小女,又是姊妹情深,又是女扮男装,千方百计接近我、试探我,最后在我一日酒醉之后,套出了真相。”
“从此我再无一日安稳日。”
“永无休止的威胁与谈判,还有各种暗杀,各种阴谋诡计,一样接一样压迫着我。”
“那时我还不知道出卖我之人的真实身份,她回来向我道歉,向我认错,求我原谅。我出于心软点了头,还在后来的各种劫难之中,拼死保护她。”
“我原以为那是我仅剩的唯一一个好友,不料到最后,她也只是借此方式赢取我的信任,在一日夜里,亲手端上一杯至毒的酒,断了我的性命。”
“这还不止,我那对手得知我身负貔貅血统,又具备那样的能力,竟在自己宅中设立了貔貅邪阵,强行将我阴魂召回来,立下不死不灭的契约,将我永永远远地,与他们整个家族捆绑到一起,只要他们家族还留有一滴血脉,我就只能跟着那滴血脉,为其敛财,不死不休。”
阴魂闭上眼睛,头往后仰,很是无力的模样。
“这方家的祖宗,便是那位害我至此的对手。”
“方家那时吞并了我的家产,不断扩大势力,统领了三州商业,财力惊人。”
“后来三代也都算争气,将这样的霸业维持了百余年时间,不过再往后,生了不孝之子,只会挥霍不会经营,并且常常一掷千金,很快将家中资产消耗得七七八八。”
“我虽身负敛财之力,在百年时间中,也学会在一定程度上违抗契约之力,自我收敛,导致方家进入入不敷出的阶段,方家的传奇逐渐萎靡。”
“再后来,这不孝子也一代传一代,最后连同家族拥有貔貅契约的祖传秘密,也一并被不孝子遗忘,后代再不知我的存在。”
“我原以为我从此能够过个安稳日子,坐等他方家绝种,不料直到这一世,阴差阳错,这方家的家主,又动起了布置貔貅阵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