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哪怕是这儿,他没枪的时候是真不敢来。
再往里边走,树就更密了,里头啥都有。
今天他就在这了,能打着只鸟或者兔子啥的,都挺好!
他挑了块平整些的地,坐下来歇了歇,拧开水壶,喝了口水。
“扑簌簌”,有鸟儿飞过的声响。
许望山想了想,开始学鸟叫:“咕咕咕,咕咕咕……布谷布谷……”
太久没练了,压根都不像!
不仅没吸引来鸟,反而吓飞了几只。
不像以前,他随口叫两声,都有鸟儿老远飞过来张望。
没有关系,反正他现在也不是为了别的。
看到鸟就行了!
许望山先是拿出弹弓,掂了掂石子儿,试了试手感。
“笃!”石头打到了树上,惊飞一只鸟雀。
练了几次,手感慢慢地有了。
又掏出枪尝试着瞄准,许望山决定给自己的第一枪打个稍微大一点儿的目标。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树丛间有轻微声响,许望山眯起眼睛,看到了一片亮丽的羽毛。
山鸡啊!?
他心里有底了,缓缓移动枪口。
这个距离,弹弓是打不着的。
如果他没枪,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溜走。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许望山屏息凝神,微微猫腰靠近了些。
做足了准备,终于打响了第一枪。
“邦!”鸟枪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虽然有心理准备,但许望山还是被这声响给吓一跳。
他凝神望去,惊喜地发现,他居然打中了。
那山鸡扑腾着,想飞又飞不起来,着急忙慌地扇动着翅膀,往一边栽去。
许望山赶紧跑过去,又不敢靠得太近了,先隔了一段距离观察着。
结果发现,不是他枪术有多厉害,而是这枪,是霰弹。
这只山鸡被打中了几个地方,伤得有点儿重,飞不起来了,但它还勉强带着伤想要逃。
许望山知道,自己该再补一枪的。
但是他舍不得子弹,索性靠近了些,拿起弹弓补了两石子。
弹弓这玩意他玩的多,准头好些。
第一下打中了腿,第二下就打中了鸡头,山鸡瞬间倒地。
这会子,日头也渐渐出来了。
许望山收拾好东西,把山鸡拎起来,就近找了个山泉,柴刀一揦,直接把血放干,省得滴一路,被人发现。
他洗了把脸,把山鸡用树叶裹紧,拿麻绳捆了起来,绑在腰间。
然后他又翻了两座山回去,把鸟枪啥的放回地窖,然后再爬一座山,开始砍柴。
刚砍没多久,就听得有人在吆喝:“谁在打枪!?”
许望山动作一顿,他听出来了,这声音,是许成松的。
没听到回应,许成松又吆喝了两声:“是哪位哥哥在打枪?打中了啥哟?”
“说话啊!”
许成松压抑着怒火,气极败坏的声音遥遥传来。
他时不时地吆喝,位置一直在变动。
很显然,他在疯狂地找之前打枪的那个人。
唇角微微上扬,许望山心情相当的不错。
找吧,找吧,跑断腿都找不到,哈!
砍了两捆柴以后,他把柴火捆在一起,把山鸡塞在了里边。
然后,许望山挑着这两捆柴,开始爬山。
一路爬到了小姨家里,已经晌午了,小姨夫在家里做饭呢。
许望山打了声招呼,先把柴火放下再拎了一捆进去。
“怎么回事呢?”小姨夫拎着锅铲出来,着急地道:“哎哟,望山呐,你这实诚孩子……真不用!我明儿就上山打柴呢,不用你弄!哎,别拆啊!”
“小姨夫,你别吱声。”许望山往外头看了一眼,把里边的山鸡拉出来:“我今儿上山,运气好,捡了只别人打着的山鸡,你可千万别嚷嚷!”
看到这山鸡,小姨夫吓一跳:“啊,啊?那人家不得找上家来啊?”
许望山摇摇头,压低声音:“我当时听得那人说打中了别的,追那猎物去了,我就捡了这回来,你把它收拾了,给小姨留一半,补补身子,另一半我拿家去,给我妈和小妹也补一补。”
他说前边的时候,小姨夫还想拒绝的。
但说到给他媳妇补身子,他推拒的手就迟疑了。
家里头虽然攒了点儿吃食,但到底还是没啥营养的,媳妇和孩子都瘦得不成样子。
“……嗐!行吧!”小姨夫也不是那种优柔寡断的人,直接拎了山鸡,就去后边剖了,拿开水烫着开始拔毛:“你歇会,我来弄,等会吃饭再回去!”
“好嘞。”许望山也不跟他客气,进去看了看小姨和孩子。
闲聊了几句,他就出来了,帮着处理了山鸡,又剁下来一半。
中午就是玉米糊糊加红薯饭,小姨夫硬是给他倒了碗鸡汤,他自己是一口没舍得喝的。
许望山随便吃了两口,把鸡汤倒碗里喝了两口,就抹了嘴要回去。
他动作很利索,把这一半山鸡裹起来,塞到了剩下的一捆柴里面,扛着就出了门。
小姨夫追了上来,又塞给他一个纸包:“望山,这个,你拿着!”
又是一小包的糙米,收了他半只鸡,本该多给些的,可他家穷,也拿不出别的了。
许望山本来想推拒的,但是远远看到许成松气急败坏地往家走,他顿了顿,松手接了。
他往家里走,迎面正好和许成松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