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琩依旧自顾的说着:“但我一开始,并不知道他妹妹被胁迫,所以我花了很多时间去查证,这就让莪去营救他妹妹的时间晚了一点,导致他妹妹受到了更多的伤害。”
李琩叹了口气。
“如果,他早点向我坦白,或许他妹妹受到的伤害会少一点。”
说到这儿,李琩改问一旁的高适:“陈五郎兄妹呢?”
高适回道:“殿下您念他及时悔改,自首有功,又是春耕时节,所以只杖责三十,便放回去了,他家被霸占的田地,也还给了他。”
李琩点点头,转眼望向这舞女,道:“阿绮丝已经告诉我,她说他们是在长安遇到的你,而且你很有可能是拔汗那国人。既然如此,我和你又是第一次见面,我们素无仇怨,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杀我。是为了金钱?还是说背后指使你的人对你有恩?或者你亲家人也被人胁迫?”
舞女听了这话,孤傲无畏的表情退了下去,她低下头,神色有些失落和犹豫,但犹豫了半晌,终是什么话都没说。
李琩见此情形,又道:“你若是为名为利,我会选择杀了你,但以我这段时间对你的观察,你并不是这样的人。既然不是,你便是因为其他不得已的苦衷,那我不杀你,你走吧。”
舞女惊骇万分,难以置信的道:“你真放了我?”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李琩点点头,“你若是受人胁迫,那我救不了你的亲人,你若是为了恩义,那你恩情已报。卿本佳人,但奈何世事多艰,望你以后好自为之,你走吧。”
说完,亲自给舞女打开枷锁,并给了她一袋钱。
这舞女怔住了,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重重给李琩磕了个头,哽咽道:“谢寿王殿下!”
然后,退了出去。
门外阳光明媚,可这舞女的心,却不如在牢里那么明媚。
待舞女走远,高适对李琩道:“殿下,要不要派人盯着她?”
李琩没有着急回答,而是问道:“这段时间,我看你在查之前伏击我之人,可有查到什么?”
高适道:“回殿下,之前殿下放走那个人,常年活跃在长安地下,但是查不到此人的户籍,只知道别人都叫他毒蛇。”
“毒蛇?”李琩重复了一下这个名字,思虑片刻,道:“开元年间,朝廷有一宰相,名窦怀贞,此人依附太平公主,后来父皇平乱,此人自杀,父皇便将此人窦姓改为毒。”
高适恍然大悟,道:“殿下是说,毒蛇是窦怀贞的后人?”
“只是猜测。”李琩思索着,“如果他真是窦怀贞的后人,那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高适点点头,疑惑道:“殿下,恕下官愚昧,这和那舞女有什么关系吗?”
“那舞女出自平康坊,而那毒蛇,和平康坊颇有些联系。”李琩解释完,又笑问高适,“虽然我已经离开长安,但我现在出门有卫队护卫,如果你是一个想杀死我的人,你觉得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这……”高适想了想,试探着道:“想办法接近殿下?”
“不错。”李琩点点头,“如果他们只是为了当年的事和我为难,没有牵扯到其他的事,那我愿意给他们一个机会。但要是他们非要和我纠缠,那我也没办法。”
李琩这话的意思,就是不用派人跟着了,如果他们不死心,自然会再次送上门来。
高适拱手道:“殿下仁慈,下官由衷敬佩。”
李琩听到高适的夸赞,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