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下他们?”黄文炳把凳子拉进王伦,“王兄,你打算走了?”
王伦道:“蔡九不善,我还是马上离开为好,黄兄你的推荐一事,我会和太尉说的,至于何种安排,这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唉这个我也懂,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走?还有各州的军卒呢?”
“明天就走,他们啊顾不上了!”
黄文炳吃惊:“明天就走?王兄你是不是得到什么消息了?刚放出来你就跑,蔡相公脸上挂不住啊!蕲州那帮人你用权、用钱是能打发掉的!”
王伦道:“老黄,你太乐观了吧?”
“是你乱了阵脚!我了解蔡相公,他只是公事面上有个交待!蕲州官员状告过来了,你说他能怎么办?他们又哭又喊不就是想要点好处?这事听我的,只要你配合好蔡相公,这事很好解决!要不然怎么会放你出来!”
王伦道:“话虽如此…那你写血书什么的是怎么回事?”
“啊呀,这个啊!”黄文炳一拍大腿,“蔡相公想多关你几天以儆效尤,当着那么多官员的面发落了,岂有一夜失言的道理?你是我以身家性命担保出来的,官口中,你还在大牢呆着呢!”
王伦闻言颇为感动:“真是多亏你了,老黄!大恩不言谢!”
“这不算什么!关键你还要委屈身段,把蔡相公哄高兴了,以鲁公、高太尉同殿为臣,不会对你过分苛责的!你现在跑了,让蔡相公如何自处?破财免灾而已!”
王伦终于接受了黄文炳的劝解,放弃了跑路,配合蔡九把这出戏唱完,然后光明正大继续自己江南之行!
看王伦表态,黄文炳松了一口气,拉王伦去正席坐着,吃些糕点水果,全当在自己家一样!
王伦恢复笑脸来到兄弟们中间,各人捧着盘子请王伦品尝一口,有王伦抿嘴开头,剩下的全下了自己肚儿,晚间的宴席还没开张,一大半吃食就被舔个干净!
王伦大呼:是这些人忍不住馋虫,拿自己坏了规矩!还以为他们多孝顺呢!一到吃上面,个个猴精猴精的!
月下饮酒烤鱼嬉笑,黄佛子看得也是深有感触,军营里的禁军什么样?猜拳比酒武把式,赌钱娼女花榻头!
再看王大员外的护卫队,一群人围坐成个圈儿,玩一种叫丢手绢的游戏……
第二天中午,才想起码头诸人,喝酒真是误事!急遣人取消行动,王定六跟着信使回来了。
如此两夜,真如黄文炳所言,蔡九没有再动作,只黄文炳每天跑去一次周旋,告诫王伦不要乱跑,事情很快平息下去,不就赔点钱?
王定六服侍王伦梳发,问到什么时候出发,看看镜中的人像,王伦轻摇左右观察,“我心里也犹豫,再等两天看看,让兄弟们恢复警戒。”
王定六应诺,片刻后欣喜回来:“哥哥,朱总管他们回来了!”
“娘的,终于回来了!让他们快进来,你出去放哨!”
话音刚落,朱武跨槛进来,“王兄,你他娘真心大,还没跑路?”
“你听到什么动静了?”
“江州城发布官榜,说你行凶斗狠,被押在大牢!吓得我没敢进城,去了张家的暗哨才知你在这里!”
“这多亏了黄通判,来坐,我给你细细说。”
诉清前后,朱武沉思片刻道:“这黄文炳是真心入伙了?”
“还没有,他想保留这一条晋升通道,官场嘛,现实得很!”
“那他参与了招降黄门山四人,你不怕他泄密?”
“所以要拐走他,你有好主意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