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笑了,王员外不来两句吗?”
“我?”王伦拿捏一番道:“庭前屋后栽花,葡萄架下赏月。对坐有人吟唱,谈笑捧起香茶。怎么样?是不是文采斐然?”
扑哧黄家兄弟双双笑了,“打油诗也是好诗!”
“王员外,这个蔡龙图,你熟吗?”
“啊算是认识,待我不赖,你有事找他帮忙?磨勘吗?”
黄文炳道:“我和他是同一科进士,当年那篇贻笑大方的策问,我还记忆犹新,真没想到鲁公一把年纪还有再起的机会。”
这就是你烧冷灶的理由?不对,蔡家的灶现在个个火热,烧也白烧,就看谁能给出的好处多,狗当的顺意了,王伦道:“鲁公门前排满人,黄通判不想另谋出路吗?”
黄文炳没急着表态,又道:“你可知湖口场务吗?”
“江东三大法场?民间恶名不小啊!”
“湖口出自我手,其他两处效仿。”
“哦”王伦意味深看着黄文炳,给我个不杀你的理由……
“蔡相公一看获利甚多,后来变本加厉,勾抽变复抽,复抽变明抢,现在长江航运船只大减,居然连漕粮的纲船也拦截,成何体统!”
额,这弯子有点急:“黄通判,你也知道弊端,为何不严加管束呢?”
黄文炳叹道:“善财难舍啊商贾、民间只会把怒火撒在我身上!又岂知我当初毛遂自荐,完善建制只是为了规范场务,其后一发不可收拾,我就背了这全部骂名!”
黄佛子一掐黄文炳:“弟弟,你喝醉了,要不回去歇息吧?”
没黄佛子这句多嘴,王伦还准备听故事呢,“黄通判,背后怨忿,这可是大忌!”
咚哗茶盏跌落流了一桌,黄文炳惊恐得看着王伦,王伦比出个大拇指:“恁真是条汉子!”
黄佛子脸一白,黄文炳急扫周遭,王定六也皮出一个大拇指,霎那酒醒了:“王员外,黄某一时失言,你不会告诉蔡相公吧?”
送上门来的,不搞你搞谁啊!王伦变色道:“黄通判,蔡、高两家通好,你说我为什么包庇你?有害无益的事儿,傻子才会干!”
“那,那王员外要黄某如何才能一笑抿之?”
“这个嘛,帮我抓贼,这地界你熟,嫌犯的名字你也都知道了,费点儿心帮我好好查查,我养伤几天。”
黄文炳急问:“就这些,王员外?这都是公务,我应该配合你做的啊?”
“那你想要怎样?”王伦挖挖鼻孔弹出,“湖口场务肯定也不干净,把丫贼头宰几个来!”
……
第二天,黄文炳即带队各处查访水贼相关人等,从南康军又查回江州,当年早已弃暗归业的百姓被翻出来旧账,拿入大牢拷打甚多,州城几县为之人心惶惶,人皆言黄狗出来咬人了!
朱武正在和王伦辩驳,一小校来送信,王伦展开观瞧:“终于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