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哥停了掌舵,倚靠坐下道:“童大,那可是虎狼之穴!”
童大搅道:“大哥不是我钻钱眼儿,咱们干了这一票,能享受多久你就不想想?免得东躲西藏,干着送命的营生,赚着卖拖孩的钱!”
“童二你也是这么想的?”
一直默不作声的童二见躲不过去了,道:“大哥,咱们还能在草窠子里躲多久?总不能一辈子就这样吧?”
那大哥道:“我自有主意,两年、两年内干一票大的,咱们兄弟金盆洗手,去泉州混条海船,远走高飞!天王老子也管不了咱们!”
童大道:“眼跟前不就是条大鱼吗?”
童二附和:“是啊”
“呔!你们懂什么!这厮院里的都是好手!你们怎么讨到便宜!”
“好手?光顾着守货了,一早醒来衙内给丢了”童大的阴阳怪气,把童二也逗乐了。
那大哥道:“好了,别说笑了,继续划吧,找个湖叉子沉了这厮下去,别让人找到。”
“唉好大条肥鱼没了!”
吱呀吱扭小船上重新陷入寂静,偶尔老鸹呱呱飞过。
……
小船拐进一条黑森森水道,那大哥坠下木爪石锚,唤童大下手。
“压舱的石头呢?童二?”
“不在那呢吗?你摸摸”
“童大你磨蹭什么呢,解开没?”
童大嚷道:“黑灯瞎火,啥也看不见,好了开了,是丢石头进去,还是捆在他身上?”
“还是捆在身上罢,给他两刀。”
童二忙道:“别介,溅一船血,不吉利!”
“就你小子事多!那就扭香瓜罢。”那大哥蹲下身子,摸着王伦的脑袋,一手扳住了肩膀。
“哎,等等大哥,看看身上有啥值钱东西!别错过了!”
“除了亵裤有个屁的值钱东西!”
“啥,亵裤值钱?”
那大哥被逗乐了,“都是一个娘生的,童大你弟弟是不是溺过水?”
童大反呛道:“我不信你没溺过。”
“啐!”那大哥翻检一遍,确实没发现,“没东西,我下手了啊?童大你要不要亲自来?”
“大哥,咱们的规矩不杀无名之辈?”
“有名儿啊,王衙内,高俅家的亲戚!仗势欺人、为非作歹,这还不够?”那大哥看着黑黝黝前方,只凭声音判断童大童二的方位。
童大挪了下脚步:“大哥好像有东西过来了。”
“猪婆龙吗?赶走它,不要让它叼了尸体去。”
“呜呜!”
那大哥怀中一哆嗦,笑道:“童大手艺生疏了啊,这才多久就醒了?”
王伦被刺骨的寒冷激得瞬间清醒!满眼是黑暗,唯有斗天星光!身靠之人掰住了自己脑袋!泥马!双爪顶力王氏后滚翻带暴躁之脚二连击!那大哥被踹中了肩头,让身舍了王伦,王伦在甲板挣扎,艰难支起半个身子。
“童大,你办砸了,你去结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