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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家马场今天来了一位豪客,说是要见大东家,合作建造全京东最大的马场生意,掌柜的瞅瞅搬进来的两个大木箱,派两个伙计屁颠跑去黄府报告东家。
王伦这伙人喝掉了掌柜五壶新茶之后,一个微胖油光的中年人踱步进来,轻咳一声后眯缝了眼儿。
“这位就是我们少东家,济州黄都监。”
哦,这就是黄安啊!王伦抬屁股起身先行礼,这黄安才不紧不慢回礼,“王员外如何想做这马场生意?”
掌柜已知王伦来意,把前后讲来,黄安不屑道:“这京东,只有我们黄家一家做就行了,王员外不必摊这趟浑水了吧?”
王伦重新回到了椅子上道:“黄都监,要么一起做,要么我是京东第一家,你选吧。”
黄安发出一声冷笑:“王员外好大的口气,你有种马吗?你会养马吗?你有多少顷草场?我们黄家马场十万贯都拿不下来!”
“黄家马场这么值钱?失敬失敬!”
黄安没吭声,掌柜的眼神问一下开口道:“我们东家也没跟恁开玩笑,当年东平监千余顷牧地,我们老祖宗收到其中三成,现在留有一百顷一万亩养马,地价一万贯没多算吧?现存种马40余匹一万两千贯,存栏近300匹值三万贯,东平监棚庌y冠绝诸路,现留400余间值三千贯,粗细草料再加仆役五十,一年的花费万两千贯!”
王伦道:“这才六万七千贯,还有呢?”
掌柜被王伦逗笑了:“有个疾疫损失不也是钱吗?”
王伦道:“既然风险这么大,多个人出来分担不是好?黄都监,意下如何?”
黄安道:“那好,黄某给王员外这个面子,十万贯现钱,你都拿走,人给我留下。”
“仆役不给我留下,一时半会我上哪去找养马人?”
“那是我黄家的人,可没想着卖。”
王伦站起道:“那叨扰黄都监了,一点茶钱,不成敬意。我们走!”
王伦是耍帅大跨步走了,林冲唐斌几人费力得抬出大木箱。黄安站得有些累了,窝到了椅子上,掌柜的唤伙计换壶新茶。
黄安道:“这个王伦什么来头?派头不小啊,上来就要生吞我黄家马场,他吃得起吗?”
掌柜阿谀道:“东家消消气,咱们做买卖不好得罪人罢了。”
黄安轻啜着茶水道:“听林资政林摅现任京东西路帅司安抚使的意思,要我们郓、济两州合力剿贼,这不讨好的买卖,我是逃不掉了,正为这事心烦呢,来这么一个家伙!”
掌柜宽解道:“这是他们郓州的事,东家去了做做样子罢,要不然强征咱们的马可如何是好?一匹八十贯,不得亏死?”
“呔,瞎操心,他还指着我剿贼!能从我兜里掏钱?民间马匹那么多,十贯征来用不好?听说这晁盖没什么油水,手下人都是亡命徒,真不想沾惹。”
发一顿牢骚,黄安得了老掌柜几句顺毛话,舒坦许多回了府上,却见门口一辆马车停着。
“府里来客人了?”
黄安晒了这几步太阳,急切想去冲个凉水澡,花厅里笑声不断,吵得人心烦,拐过去打一眼,好几个魁梧之人站着。
“是大哥儿吗?快过来,这位是王员外,以后咱们一起做马场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