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兄弟婚否?”
“未有妻室,怎地,王兄莫不是要说出不曾婚娶,不懂道理的诡辩之辞来?”
王伦倚靠了车辕道:“君不知两情相悦四字?婉儿与那王荀未曾见过面,终生大事仅凭童贯一言而决,六七十年的年华交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唐兄来讲,是不是太无情?”
唐二惊道:“这是童相撮合的婚事?”
“对啊,上有命,下效之,给你个丑女也要接着,虽然不会给你丑女。”
唐二道:“那此事注定王兄无功而返,这又是何苦?”
王伦道:“不争取,一分的机会都没有!”
唐二摇头道:“那也不能坏了小娘子的名声,我这里不许你如此。”
“请留下大名吧,唐兄!”
唐二一惊,看王伦伸出三根手指。
“我不食言,但身负要事,只能告诉你一人尔。”
“来吧,洗耳恭听,张伯,你别偷听。”
唐二不好意思得凑过嘴来:“在下唐斌!”
“你是蒲东人?”
唐斌又是一惊:“你怎么知道我!”
王伦长笑两声:“哈哈,过河我请你喝酒,你那点破事我都知道!别想跑!张伯,你的护身符没了!”
唐斌陷入了迷惑,铁牛好奇得打量哥哥说的这个自己人,王伦继续和张伯斗嘴,只不过问题转移到了,娃娃亲到底是不是封建糟粕?
渡口下船便是滑县,往南二百里便是汴京城。程万里一行直接住进了驿站,王伦无奈,招呼个邻近卖瓜果的帮盯着。
“来唐兄弟敬你三杯,久闻大名,无缘相见,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唐斌局促道:“王兄还是先解除唐某的顾虑,再喝酒吧。你怎么认识我?小名声还不至于传到京东吧?”
王伦酒盏依旧高举:“江湖汉子哪那么多废话,先喝再谈,这酒肉又没毒,你看铁牛一会把菜都吃光了!”
吃人嘴短,我王伦还治不了你?
唐斌推托不过,只得吃酒,再要问,王伦又推说此地不宜喧讲,糊里糊涂这么填饱了肚子,又糊里糊涂跟着去了客栈,李逵独占一间,王伦拉唐斌同一间。
唐斌看着王伦躺倒就睡,心下狐疑不止,难道这王伦认识关兄,郝兄?故而亲近?这人包袱就这么放着,刚才摔响银两不少,丝毫不顾忌我?
王伦看唐斌杵在那里,拍拍床铺道:“唐兄来啊,歇歇吧,睡起来咱们再拉家常。”
唐斌压根没多喝,现在唠也是可以的!一点不想睡过去,就着桌案趴了凑合着睡会儿。
王伦粉面微睁眼:这个唐斌有点意思,看这样子,现在是逃亡还没落草吧?不收了你,更待何时!
唐斌睡醒了,面前一滩口水,披盖的衣裳滑落,整理思绪才想起自己是在哪,床榻上一看,王伦没了!
慌张起身去寻,正遇到王伦进来按给他一身衣裳:“我叫伙计烧上热水了,一会去洗洗,趁着这时间,自我介绍一下,王伦字正道,在郓州有些产业,知道你是因为有神仙托梦,你将是我的得力干将。”
唐斌无法相信对面之人的胡言乱语。
“细节慢慢给你说,简单说说你吧?现在是不是在逃亡?要去哪?柴家庄吗?关胜,郝思文我也知道。”
唐斌慌道:“我刚做下的案子,你已经知道了?”
河东之南,黄河之北夹着一块宝地运城,其北接河东,西接关中,南为中条山毗邻黄河,河对岸便是潼关,山北脚下是二十万亩盐湖,盐利极丰,舜都蒲坂之东,又称蒲东,现一分为三,河中府、解hi州、陕州,同属永兴军路。
这唐斌是陕州一名普通军官,与县级巡检关胜,低级军官郝思文常有往来,意气相投结为金兰,唐斌不久前因克扣军卒俸之事与上官争吵,大打出手,军中苟苟,弃便弃了,顺黄河而下逃来这河北。
柴家庄,因一个马蹄铁而名传军中,另外,西军所有骑兵列装完备马蹄铁,八月,童贯要领兵大举进攻西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