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荣木然:“昨日听舍妹和徐甲长说来…,王兄说笑吧?”
“没有说笑,我俩不熟,我站在他面前,他恐怕都不会面熟我,那段我是说谎了,为争取他们的信任,放我出来治病。”
花荣神色复杂地看着王伦:“出兵剿贼,寨子里空虚,我特下严令,委屈王兄一行受苦,冤枉好人,我在这里代他赔罪!”
花荣又要下拜,王伦这次死扯着也扶不住了。
“花兄弟,我敬佩他是一条好汉,都是你手下的人,还请好好抚恤。”
“花某就是卖田卖屋都会补足他们,只是王兄夸下的海口,花某实不知是否有一日能还清。”
王伦扯了花荣走,指指前方道:“这事细说,吃早饭了没,我好饿了,先寻么点东西。”
花荣坐看王伦嘬米汤嚼粗饼,王伦边吃边讲的样子,很煞风景。
“花兄弟,那都是小钱,但是吧,我出门不可能带那么多钱,你看能借我点不?”
花荣道:“王兄舍万贯家财…”
“好了,这事打住,你就回答我,你还有没有余财?我是钱不在身边,不是没钱。为救百姓也好,为救你一家也好,都是我王伦心甘情愿的。”
“一两千贯还是凑得的,只是账目都由家慈掌管,我需要问问。”
“那就好说了,再借你的名声帮我借点,这赏格许诺了,就要兑现。再来,说说帮你度过难关的事吧?”
花荣疑道:“什么难关?”
“穆陵关失守,军民死伤,州官难道不会问罪?”
花荣沉默片刻,向王伦娓娓道来:花荣知道这事自身难保了,革职查办算是好的了,而清风山的情况,最了解的是自己,这次清风山两个贼头受伤,贼兵损失惨重,官方也好,民间也好,正是可以一齐使力铲除这一祸害的好时机。
故而花荣用这些年积攒的信誉,请求本地大家支持,先全力剿灭山贼,而知州,安抚司那里,还得是人情争取,即便不能戴罪立功,也要前驱灭贼。
花荣所思考的一切,都基于此。
“和我想的差不多,痛打落水狗!你这就联合本地士农工商,上万言书,强烈要求打击清风山贼。”
看王伦支持自己的想法,花荣也很高兴,道:“其实梁公也有意剿清风山,只是邓龙此人恶行累累,民怨极大,所以大军都在围攻二龙山。”
“等等?梁公是谁?不是梁子美吧?”
花荣压低声道:“王兄,不可直呼名姓,怎么,你认识他吗?”
“郓州梁半朝,我就是郓州人,你猜我认不认识?”
王伦脑海中回忆那个浮夸的老人,只是一眼,让王伦联想到的是九千岁的兰花指。
“王兄?想什么呢?你了解此人?”
“他就是新上任的青州知州?”
“对啊,一到就给我们发了调令,限令十天,让我们领各部兵马集结,先攻打的桃花山,一鼓破之,还庆贺了两天,不过没有声张。”
王伦心中又爽又觉得不可思议,居然这么巧,这个梁半朝估计是听到了青州有个桃花山,不管三七先算账。
“我听说桃花山有两个贼头。”
“是三个,都没抓到…”
“就这还庆贺?哎,怎么三个?”
花荣叹息一声:“我打的头阵,眼看要攻上去了,黄都监突然下令后撤,说是谨慎进兵,以防埋伏。”
王伦一拍桌案,把个瓷碗震得跳了起来:“震三山黄信那个草包这是要抢功啊!”
“黄信你也知道?”
“我还知道秦明。”
“秦钤辖不喜攻山,都是黄都监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