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再一次被关在了门外,气咻咻得吹起胡子,去拍几个邻家的门,把人都喊起来。
“贤侄!外面的家丁去哪了?”
“我来的时候只看见后门有啊。”
“昨晚一前一后守着门来的。”
“哎,先不管他了,张教头,咱们说正事,今晚就离开,带些随身的衣物御寒就好。”
“贤侄都安排好了?门外的乡邻怎么办?”
“还没有,反正你们打好包袱,换好衣服就行,随时我来接应就能走,怎么也要跑出一两条街去,咱们才能坐马车。”
“咱们走了,衙内迁怒邻里怎么办?他们都是无辜之人啊?”
“那我就把他们全杀掉,省得受那龟儿子的虐待。”
“啊?这个,这个不行。”
“别管他们了,咱们逃就够费事的了,我说下注意事项,两辆马车…”
“贤侄啊,还有一事,昨晚两个高府家丁前来送信,今日就要下聘礼,我怕他们会增加人手,以防不测。”
“说的也是,交待好婶婶嫂嫂,还有使女,见到血肉千万不要慌张,我最怕的是这个。”
“真的要动手了?”张教头嘴唇都哆嗦了。
“至于嘛,张教头,恁又不是没见过血的人。”
“我见过,没动手杀过人。”
“那恁好好给她们说道清楚,实在不行布头堵了嘴。”王伦没说几句,前门的吵吵之声闹得不小。
“不会已经来了吧?这么早?”
“反正就两条,一,随时准备走,二,不要惊慌喊,不要腿软瘫。我出去看看。”
王伦扭着腰出来,瞅瞅墙头没有动静,立定了门前听着外面的吵闹。
“李四,我看你是没吃够打!”
“哎!好小子,前次你们人多,这回就你一个也敢充大爷?弟兄们上,也叫他知道咱们的厉害!”
扭打之声剧烈,门板被撞得咣咣响,王伦扭头问张教头:“知道这是什么人吗?”
“这是南城一带的泼皮,好像叫什么张三李四,估计也是假名字,是鲁大和尚的徒弟,大和尚听我女婿说过没?在半路救了他一命!”
“鲁智深的徒弟?他们来干什么?”
“之前捎来我女婿的书信,说他已经安全到了沧州,劝我把女儿再嫁,这事闹得沸沸扬扬,哪家敢收我女儿?可恨的是…”
“好了,这话以后再说,这些人是鲁大师派来看顾你们的?那鲁大师没来吗?”
“不敢来啊!大和尚出家的相国寺因为这事受了重罚,大和尚也是在城外躲着,不知道怎么和这些人搭上线的。”
张教头咳嗽几声,继续道:“前后来了三四次吧,那会衙内随心就来看看,撞上一次,把这伙人打得狠毒,之后好长时间没来了。”
“今天来了,我数数,有六个,这是听到要强聘的消息了吧?所以过来探口风?不过,早前为什么没把恁老一家救出去?”
“说来话长……”
“那就别说了。”
“额,贤侄为什么不出去搭把手?”
“我又没有武艺,出去还不是找打?不过啊,我还真小看这两家丁了,原来六打一还能占上风,这下后门的也来帮忙了,就是一边倒了。”
“都是太尉家的精锐军卒,你看他们挥刀!挨一下拦腰给你砍做两段!这些人杂乱无章又不敢斗狠,成不了事。”
“张教头,恁这家里还有称手的兵器吗?”
“都给收走了,只有一杆棍,不过,我女婿家里好兵刃有几把。”
“林教头房舍都被恁卖了。”
“不,院子里的兵器架应该没动,买房那人也是军头,会留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