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道军是为修路筑桥所用厢军,元丰五年1082年神宗帝下诏教阅厢军215指挥升为下禁军,自此禁军厢军都有桥道番号,京东却没有这个番号。”
王伦听得出赵训之话中的冰冷,嘲笑自己拿出来的桥道军只是杂牌货色。
“干坐这里怪冷的,赵仪曹,咱们还是去屋里聊吧。”
“王员外,我的话你都该明白了吧?回头是岸。”
“赵仪曹,过分了啊,小生的圣人信仰神圣而不可亵渎。”
赵仪曹一顿,摇摇头道:“何苦如此呢?就算你安排的缜密,又能在牢狱之中挺几天?”
“赵仪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办个迎接领导视察的接风会还犯法了?”
“还在装傻。”赵仪曹哂笑。
“赵仪曹,恕小民不敬,你笑起来太违心,违心就难看,所以有事直说吧?不要阴阳怪气中贵人似的。”王伦这是从柴庄学的,中贵人就是宦官。
“你!”赵仪曹大怒,“王伦,你怎么夜劫梁家的还不从实招来!免受皮肉之苦!”
“仪曹说话好笑,梁家丢了钱财就怀疑这个,怀疑那个,居然怀疑到我王伦头上?我认识他是谁啊?凭什么诽谤我?拿出证人证物证据链来!”
赵仪曹看着王伦发飙,却总有半句半句的听不明白,这一咋呼,把关注这边的小二和公孙胜惊动了,这是发暗号了!大声说话,就是求关注啊!
阮小二公孙胜又喊了几人,朝王伦这边走来。
“小二,道长,这位是郓州仪曹,赵相公,栽赃我王伦和前日的梁家劫案有关,你们二位评评理,我王伦是干那种事的人?”
“怎么可能,这不是睁着眼胡说吗?”
“天大的笑话,怎么查到你头上了?”
身后数人语焉不清,王伦朝二人一眨眼睛,侧脸对赵训之道:“你看,赵仪曹,我王伦清清白白之人,半点污点也没有啊!”
“有没有,走一趟衙门自会清楚,还希望王员外配合。”最后几字咬的阴冷。
“怎么?还要屈打成招啊?有搜查令吗?有逮捕令吗?有上官签令吗?这就要抓我?你们这是滥用职权!枉顾国法!”王伦跳起来嚷嚷,虽然自己不知道有没有这些东西,把公孙胜,阮小二带动得也群情激奋。
好手段!赵训之心下赞一句,更认定这个王伦与此案有莫大的关系。
“呼队将,动手!抓起来!”赵训之一声令下,看似懒散的十名船工突出人群,朝王伦几人扑来。
王伦心叫不好,大喊道:“官差打人啦!兄弟们快去敲锣!”
反应快的几个磕绊着逃走,军汉根本来不及追赶,只能招架出手的村民。
王伦这边人手,敢动手的只有二十几个,有十几个外围真船工和吓呆的,还有烂醉的一群。
人手上略占上风,交手后才知道天高地厚,这还是两方都心照不宣得没有动兵器,军汉抽出绳索,村民提了桌凳柴火乱斗一处,公孙胜,阮小二格挡前进之人,王伦只得奋力跟赵训之肉搏。
即便是书生,有些许武艺也正常,王伦不敢大意,一拳下得比一拳狠,才勉强扛住。
“正道,不行啊,这些军汉厉害,不使真本事,咱们都要玩完!”
“收着点,等咱们帮手来!”
大棚中交火不停,不断有人被打倒滚去一边,本来安静的村子又被唤醒,受到王伦短暂整编训练的保丁拿了农具跑来助攻,这玩意,王伦还是豪气,人手一把铁制农具。
在生力军加入后,王伦这边的颓势才被挽回,赵训之舍了王伦与几个军汉聚在一起防御,双方各有几个俘虏。
“大胆刁民!敢对抗官军!真是目无法纪!”
“胡说八道!到我这里好吃好喝招待你!现在又栽赃我作乱!其心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