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奋力划船,一人往下脱换衣服,身上带着钢板一样的冰条终于甩下,如此五人身上利索,奋力划船,王伦把衣物一包沉下水去。
冷风刮面,五人出汗全化作刺骨的痒痒。
“王兄,给我擦擦汗!”
“好好。”王伦掏了麻巾给几人擦汗。
“看见没?”小七在努力寻找水口的河灯。
公孙胜忍不住问道:“王兄,收成怎么样?”
“不好,回去还是按计划行事,千万不要被看出破绽。”王伦强调一声,又把后续的步骤说了一遍,明显嘴皮都在打哆嗦。
“在那呢,河灯!”小七最先看见了微弱的灯光。
众人加力划过去,一个个潜行回屋,王伦灭了河灯,殿后回来,前门没走,都是翻的后院栅栏。
当王伦路过的时候,一匹马,一头驴打量着王伦,王伦伸出双手挠挠:“乖,不要叫,明天给你们加豆料。”
咴咴,卧槽,不省心的玩意,王伦骂一声溜回主屋。
“我出去打一次更,等会回来咱们就分头行动。”王伦嘱咐一声,消失在门口。
屋内已经忙活开了,铜钱银两倒出来,在三个大瓮中干洗,用的是干土,草灰,石膏,黏土,最后再重新装袋。
小七划拉着铜钱怨道:“这把买卖亏了,听说这李押司也是个狠主,没想到库房里没几个钱啊?”
“别说了,快干活。”阮小二压下了杂音,兴致最低的不是耿直的小七,反而是默默的小五,这一趟,白忙活了。
“我说诸位兄弟,也别埋怨王兄弟了,谁想到他赌场库房里才这几个钱?你们有什么怨气,朝我公孙胜来,要打要骂都行。”
“看道长说的什么话,我这不是在骂那贪官?何时埋怨自家兄弟了?”小七答的干脆。
“要我说。”阮小二打起了圆场,“一个头磕在地上,是兄弟有难同当,这回钱是少点,我看着有二百多贯,咱们兄弟这次就别拿了,全留给王家哥哥安顿百姓,你说呢,五哥?”
小五摆摆手:“我好说,赌场那里还能对付。”
公孙胜听了三人表态道:“正道果然没有说错,三位真是应命之人。”
小七奇道:“什么应命之人?”
“正道没跟你们说吗?”公孙胜停了手里的活儿。
公孙胜讲个大概,王伦从外面回来了:“快,好了没?开始行动了!”
众人闻言手下加紧收拢了银钱,土灰被小五挑了倒去后院。
王伦在主街敲着锣大喊:“抓贼啊!”身后之人也跟着狼狈样儿挨着砸门。
杜迁开了门探出脑袋道:“出什么事了王兄弟?”
“有贼,有贼来了!赶紧抄家伙集合人手!”
“什么?有贼人?”杜迁大惊,回屋加了件衣服,抄了朴刀出门来,看着寂静的街上突然间人喊狗叫,岂一个乱字了得。
“各家的汉子都出来,五人一队!没兵器的抄扁担!烧火棍!”在众人的调动下,新建村全部人家都醒了,人心惶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按着几个头头的喝令集合在一起。
“开始吧,各家点名。”王伦看一眼火把通明的村子,冲公孙胜一乐。
……
李家赌场被劫案惊动了李押司,得到消息天还没亮,火急火燎带着人手赶往场子。
小镇上围观的老百姓乌泱泱一大片,驻地的道口监押忙得满头大汗。